江銘看他們一眼,撇撇嘴就向外行去。
韓府的後宅他去過,倒也不用人帶路,他自己騎上馬去尋韓老夫人。
他沒有帶楊玉蘭,楊玉蘭是自己跟了上來;大廳之上不是血就是死人,楊玉蘭還真的不敢多看。
至於那些活著的人,楊玉蘭確定他們現在不敢拿自己如何,但是如果一會兒他們懼意一去,能做什麼出來那只有天知道了。
還有,她還有另外的打算,那就是不能讓江銘丟下她。而江銘把她留在韓家大廳上,讓她有點懷疑江銘要把她丟下了。
江銘走的並不快,倒不是為了楊玉蘭,而是因為韓家的情形:他是準備好來一場惡戰的,可是自進韓家就沒有遇到半點阻攔。
這次和上次不同。
上次來時,韓家依然認為自己隱藏的很好,所以他們當然只能和平常官員一樣,府中不可能有多少高手護衛。
因此,江銘上次在韓家轉一圈離開沒有遇到阻攔很正常,但是現在韓家幾乎要和皇帝撕破了臉了,已經派出那麼多人去找阿鳳,府中豈會無人保護?
事實上還真沒有,韓太傅死的太容易了,這真的不合常理。
如果韓家沒有那個實力也就罷,但是韓家明明是有死士的。江銘騎著馬來到了江老夫人所居的院子外,居然還是沒有高手。
那些所謂的護院,也不過是壯實些的青年,就算是練過幾招,都是三腳貓的功夫:韓家這是在示弱?
江銘挑了挑眉頭,他不認為這是韓家在示弱,在此時示弱已經沒有用了,而韓家所為也在盡最後的努力,為得不過是最後放手一搏。
那,有人想韓太傅死,所以就借一借他的手?
看著韓老夫人扶著丫頭的手,顫顫微微的自房裡走出來,他把手中的弓打橫放在了馬上:“老夫人,我只是來打個招呼。”
韓老夫人看著江銘,沒有答一個字;不是不想說話,而是驚嚇的過度,此時她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江銘到她家中殺人,她是應該怒斥的,但是面對江銘她卻不敢斥一個字:因為她知道,江銘殺她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也肯定不會手下留情。
不能怒斥,但要求饒的話,她想說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因為她知道江銘不會因為她幾句話而饒過她。
“我有一事不明白,所以才來後宅打擾老夫人。”江銘現在說話很客氣,就彷彿真的只是到韓家做客:“韓家就沒有一個像樣的人嗎?”
“堂堂韓家,也在大楚呼風喚雨二十多年了吧?連一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還是不相信我三天前說的話?”
他說到這裡搖搖頭:“我是是為了三天前的諾言,但卻不喜歡被人用作刀子。特來向老夫人告辭,今天韓家還欠我一條性命,他日我高興或是不高興的時候再來取吧。”
“打擾了,老夫人留步。”他說完對著韓老夫人一抱拳,撥轉馬頭的時候:“對了,老夫人要好好的保重啊。”
他的話讓韓老夫人的眼睛猛的一收縮,那隻握著丫頭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讓丫頭吃疼輕叫了一聲。
韓老夫人比世上任何人都清楚韓家的家底,更明白這幾天韓家的佈置:再看看江銘身上沒有半點血的衣服,她真的不敢相信!
“今天,誰在府中?”她看著江銘騎馬離去,低低的問身邊的丫頭:“你們老爺,有哪一個在府中?有哪一位夫人在府中?”
丫頭並不知道,這些事情她還要叫人去問過才知道,但是沒有時間讓她開口了。
因為忽然之間就多了一些人,一些黑衣人,他們默不作聲的撲向了馬上的江銘,手中的刀子又細又長,映出了韓老夫人那張扭曲的臉。
還有什麼比自己人靠不住了更可怕的?韓老夫人其實不用問也清楚,她的三個兒子並沒有在府中,而埋伏在府中的好手卻眼睜睜看著江銘殺人——這是誰的命令?!
弒父!她的三個兒子要殺了他們的父親,因為他們的父親活的太久了,因為他們的父親管的太多了,因為他們的父親所為並不能合他們的心意。
韓太傅攔了他們兒子的路,所以他們兒子借江銘的手除去了那個攔路石;而韓老夫人,當然也是兒子們的眼中釘。
因為他們已經長大成人,已經有兒有孫,已經不想再有人在他們面前指手劃腳,所以父母最好是不在世,那樣韓家就是他們說了算。
可是,江銘卻識破了,並且還叫破了,打算就此離開了,這些早埋伏好的人才猛然現身。
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