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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緩緩的走了幾步:“阿鳳,你瘦了,吃了不少苦吧?”他的眼中全是疼惜,是阿鳳夢想了多少年,卻從來沒有在她父皇眼中見過的神色。
阿鳳張了張嘴,忽然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和皇帝硬氣了那麼久,頂嘴頂慣了,忽然看到皇帝真的如同慈父一般,她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你母后——”皇帝看向垂著簾子的車廂:“可還好?”他說完舉起了手來,身後的太監馬上拉長聲音道:
“文武百官,跪迎皇后娘娘歸朝——!”
文武百官,包括王公皇戚,大家都跪倒在地上,對著那輛安安靜靜的,並沒有半點華麗的車駕拜了下去;當然了,其中很多人還是不太相信皇后還活著,但是皇帝說活著那就活著唄。
皇后是皇帝的皇后,他說是真的,他們這些做臣子還能說什麼嗎?就算有話要說,也不可能在城外當著京城的百姓們開口。
文武百官一跪,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除了皇帝之外,也只有阿鳳還站著。
阿鳳更加不自在了,看了一眼馬車:“我、我去扶母后下來。”她轉身離開了皇帝的身邊,連向她的父皇叩頭都忘了。
她不是不懂,皇后也教過她一些宮中禮儀,但是她真的沒有做過幾次,今天她一緊張就給忘記了:做為女兒,做為長公主,她理應先向她的父皇三跪九叩的。
江銘看的一愣,可是此時不同往日,皇帝面前他如何能提醒阿鳳?也就只好當作什麼也沒有看到。
皇后已經挑起了簾子來,深吸了一口氣,才握住了女兒的手;母女的手握在一起,才發現原來彼此一樣,手心全是汗啊。
“我,回來了。”皇后抬頭看向皇帝,因為人在車子上,如此就是俯視了皇帝;而且她的自稱也是我,彷彿皇帝和她只是平常的夫妻,沒有君臣之分一樣。
皇帝迎上了她的目光:“你,清減了。”
老夫老妻了,可以說天下間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他們更瞭解對方;一句話,簡單的幾個字,他們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皇后點了點頭,緩緩的下了馬車,扶著阿鳳的手一步一步走到皇帝的面前,直直的看了皇帝半晌才輕輕的開口:“皇上,你也瘦了。”
她說著屈膝彎腰施禮:“妾回來了。”這才是她身為皇后應該有的樣子,皇帝不止是她的夫,還是她的君王。
皇帝連忙伸出扶住了皇后:“回來就好,平安無事就好,就好。皇后,朕,擔心死了。”他拍了一下皇后的手。
他的身後,文武百官齊齊叩頭:“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這一聲,就等於是大楚承認了皇后的身份。
皇后輕輕的抽回了手:“妾實不敢當百官遠迎,更不敢當皇帝遠迎。”她說著話再次拜下去,意思是請罪。
皇帝再次拉起她來:“皇后能平安歸來,是我大楚之福啊。朕當然要遠迎,朕在宮中也是坐不住的。”他說到這裡微一頓:“你離宮,也不給朕說一聲,真把朕嚇了不輕。”
這話有責怪,但更多的是關心,更讓那些文武百官知道,皇后這些年來並沒有流落在外,她一直在宮中,就在皇帝的身邊。
阿鳳終於在江銘的眼色下想起自己還沒有向父皇請安,可是看他和母后正在說話,躊躇了一下並沒有上前,想再等一等。
她對皇帝的態度有些把握不準,能讓百官出迎,且她父皇親自迎了出來,可說是給了她母后極大的尊榮;但,那個新妃又是怎麼回事兒?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親自送她上了鳳輦後才自己登上龍輦,眾人自然是跟著一起進城;也就是趁著回城的亂勁,鄭小侯爺和魯柔柔擠到了阿鳳和江銘的身邊。
魯柔柔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昨天晚上,皇上下旨封了那人做皇貴妃。”
鄭小侯爺抹了一把汗,他又胖了,被擠來擠去的擠出了一身的汗來:“我們是昨天得知,你們今天會到京城的。你們今天會到的訊息,最早是自宮中傳出來的,晚了一會兒我們才接到你們的飛鴿傳書。”
江銘很穩重的回了一句:“自然要先向皇上回稟,然後才能通知親朋故舊嘛。”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阿鳳:“皇貴妃?”
魯柔柔吐了一口氣:“可不就是皇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貴妃啊,可以見皇后不拜,只要彎一下腰就可以了。在皇后面前,皇貴妃可是有座的,就在皇后的右側而不是下面。”
阿鳳聞言沒有開口,只是抬頭看向最前面的龍輦和鳳輦:他的父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