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即進入靈堂,跪在子墨身邊和她一起守靈。
不知顧南城在和人商量什麼,不管如何,還是請了村長過來管事。
三日後出殯,小娘子還得再跪兩天,她身體不太舒服,卻忍了下來。
夏天看到她面色蒼白,像是不舒服,兩腿肯定發麻了,伸手招呼啞女過來,“你去拿一床被子過來。”
啞女雖是不能說話,這聽力和眼睛都是極好的,點點頭她出去,抱了被子給子墨鋪在身下。
顧李氏娘那邊,顧南城尋思之後,還是讓南鑫親自去了一趟,這才,人已經用驢車拉了過來。
一個上了年紀的舅舅,帶著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女人,像是那邊的堂嫂子,一併來的,可想,顧李氏孃家那邊的人丁也不興旺,來的人甚少。
顧南城讓人準備了飯菜給他們先吃,總歸不是什麼大人物,倒也沒放在心上。
那幾位也是安分的主兒,瞧著幾乎不怎麼往來的顧南城,面子上有點怯。
想來,這次要不是南鑫親戚去請,他們肯定來都不來。
晚上,顧南城從靈堂離開,換下身上的衣服,進入舊屋,瞧見子墨和夏天在燈前還未睡。
“怎麼還不休息,明日這事辦了,就好了。”
“我毫無睡意,你怎麼過來了,你得去靈堂那邊守著。”她輕聲說道。
“南鑫在守著,我過來看看你,身體是否舒服?啞女說你肚子不舒服?”
“啞女?她能說話?”夏天驚訝的問。
“用手比劃的,她是啞女怎麼會說話,明日,夏天在你娘身邊扶著她,不要走太快了。”明日出殯的話,他是長子得抗幡,走在前面,南鑫得扶棺,小娘子和夏天,可能跟在棺材旁邊。
他還是擔心子墨的身子,明日,會很忙很亂,他會顧不到子墨。
肚子已經碩大,在等一個多月怕是要生了,現在、他怎麼可能不擔憂。
趁著晚上,顧南城把事情早早的交代清楚,明日,讓荷香和啞女一起護著子墨,這樣興許還好一些。
……
高湛在鎮上落了腳,第二天便來到了戈壁村的顧家,只是,整整白天都找到人,他們在晚上又回去鎮上。今日這才到村子裡,便遇到這出殯的事,他和身邊兩個小廝站在原地,看著出殯的隊伍從面前走過。
高湛一眼便瞧出那身穿麻衣的小姨,他正要往前過去。
李辛和張廣,齊齊拉住他的胳膊。
“二公子,這人家是出殯,咱們現在不興過去。你等一會兒,咱們跟在後面。”李辛立刻說道。
真怕這二公子會上前興奮的抱著小姐,那時、不得被整個村子裡的人罵。
“我知道了,你先放開我。”高湛冷靜下來,心中一番較量,李辛說的對,他現在過去肯定不合規矩,那就再等等吧!
李辛和張廣相視看了一眼,放開高湛卻緊緊護著他,不許他有過甚的舉動。
他們三人跟在抬棺人之後,隨在人群裡,並未被人發現。
顧李氏的墳在顧家田地中,顧家老爹去的早,現在顧李氏去世,按照規矩,是合葬埋在一起。
從顧家老宅到田地,走的路也是夠多,一路上,過河走路,折騰的小娘子腿疼,走路都極其困難,加上肚子陣陣腹痛,一直往下墜的痛,她面色痛苦。
和顧李氏孃家那兩個侄子裝出來的大哭小叫,小娘子扶著棺材更是可憐。
祥林嫂本就和顧家交情好,不管顧李氏之前如何,這喪事,她是隨了人情,跟在棺材身後,算是送了顧李氏一趟。
她瞧著那小娘子,挺著大肚子,神情悲愴,真是個孝順可憐的。
送棺材,到入土,儀式走完,子墨的精神也耗盡完了。
夏天和荷香最是能到她的堅信,夏天心疼,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
安然緊緊抓著夏天的手,身穿白衣,帶著白帽,小小的個子,眼神乾淨剔透,隨著棺材往前走,還不知道眼前,這出戏唱的是什麼。
子墨靠著荷香,輕聲在她耳邊說,“荷香,你扶著我跪下,我們還得給老太太燒紙。”
“小姐,你已經撐不住了,我扶你起來,咱們回去吧……。”荷香也人不知心疼,眼淚順著臉頰,哭的甚是心酸。
“不可,我還能忍的住,這孩子、生的不是時候。”她嘴唇咬破,出了血絲,小臉因疼,煞白煞白的。
夏天抹掉眼淚,現在娘疼的厲害,不行,她得告訴爹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