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陸以和截住了話頭,但陸凱銘絲毫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沒有樓梯下,他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梯子搭上:“那你現在擠出五分鐘的時間給爸爸。”
陸以和將企劃書合上,看了一眼辦公室裡掛著的時鐘,對電話那頭的陸凱銘道:“爸爸你說。”
“你打得通葉清的手機嗎?”陸凱銘問道。
“打不通。”陸以和無意識地將右手食指搭在辦公桌的桌沿上,輕輕點了兩下,“昨天蔣川打電話問我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就已經試過了。”
“哦。”雖然知道陸以和看不見,陸凱銘應聲的時候還是點了點頭,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葉臻和蔣正洲——蔣川的爸爸,又問道,“那你知道葉清和蔣川他們是怎麼回事嗎?”
“嗯。”陸以和非常簡潔的回答了陸爸爸的這個問題,“蔣川又找了小明星,被葉清發現了,於是他們兩個鬧分手了。”
陸凱銘這邊的電話開的是公放,他又看了看葉臻和蔣正洲,這兩位從表情上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不動又不說話,根本不示意他是不是問下去。陸凱銘覺得從自家悶騷兒子這裡估計問不出什麼鬼了,便自行決定結束對話:“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再見。”
“再見。”
幾乎在陸凱銘掛掉電話的同時,蔣正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露出一個冷笑,說:“所以我就說了,這件事情沒什麼好問的,管蔣川要不要死,汝慧還非要我來問,問問問,問個屁。反正我沒臉在這兒坐下去了,汝慧要是還來問,不要理她。葉臻,這件事情是我們的錯,過幾天我就揪著死小子來認錯。”
蔣正洲口中的“汝慧”是蔣川的媽媽,全名楊汝慧。
自葉清去了c市之後,基本上原先認識他的人沒人能聯絡上他,工作上面的事情也只有葉清打電話回來聯絡葉臻,而且不願說工作以外的事情。蔣川這才意識到葉清可能是玩真的了,他總算是真的慌了神,到處問過一遍以後,隨便打包了一下行李,跟著追去了c市。
幾家的長輩根本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怎麼鬧成了這個樣子,蔣媽媽看著兒子慌張無神的提著行李就往外跑,又不肯說去哪裡,嚇壞了,她聯絡不上蔣川,只能猜測蔣川反常的舉動與他和葉清的事情有關係,便揹著家裡的老爺子,讓蔣爸爸來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蔣正洲心裡其實隱隱已經有個猜測。他太清楚自己的兒子了,這個不省心的兒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一副花花性子,他能定的下心來對一個人就是見了鬼。這一回和葉清鬧矛盾,八成又是因為這件事情。他根本不想過問,準備隨蔣川自生自滅,但耐不住妻子唸叨,而且到底是親生的孩子,真說一點兒不管,他也狠不下心來。
於是他去找了葉臻,同樣茫然的葉臻又問到了陸家來。
自覺丟人現眼的蔣正洲說完這番氣話,便準備起身走人,站起身後,他突然長嘆一口氣,放輕了聲音,道:“有時候我簡直覺得這一切是正洋的報復,因為那個時候我們都覺得他做錯了,他不正常。”
說完,他無奈地笑笑,轉身走出了陸凱銘的辦公室。
☆、Chapter。60
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站在c市的大街上,周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然而自己一個人都不認識,所有的一切都與自己無關。而牽扯自己來到這個城市的牽絆,卻不知道要去哪裡尋找。
蔣川愣在馬路邊上的這一刻,覺得為了找葉清一路追到c市來的自己就是個神經病。
又過了須臾,已經開始有路過的人面帶狐疑的打量起他,蔣川才抿著唇抬腳邁出第一步。他準備在c市找個酒店先住下來,然後挨個到蔣、葉、陸三家在c市的分公司尋找,蔣川相信,葉清這麼大一個活人總不能憑空消失,自己總能找到他。
作為以古都文化為賣點的旅遊城市,c市並不缺乏酒店,蔣川拖著自己少到有些可憐的行李,在飛機場門口花了很久的時間,十分艱難的搶到了一輛計程車。
坐上車後,蔣川指使著計程車司機把自己直接拉到c市的楓庭大酒店,計程車的車型與蔣川平常坐的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顛簸不說,座椅又硬,藏藍色的座套在蔣川看來還很髒。
坐的蔣川眉頭都皺了起來。
下車時,蔣川非常豪邁的拍給了計程車司機兩百塊錢,然後直接扭頭走向了酒店大門。進入酒店,辦好入住手續,拿到行李員送到客房的行李,蔣川好好洗了一個澡,最後裹著浴袍乾乾淨淨地坐在了舒適的大床邊沿上,他才終於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