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問。
“米寶兒和豆寶兒的老婆本兒,你當初不是都要的現銀麼,這麼一大筆錢藏都不好藏,不如借給殿下,還能收利息。當然這事兒你要跟米寶兒和豆寶兒說啊!”蘊尉伸了一個懶腰,昨晚和今早一通折騰,又坐著寫了這麼久的字兒,他的腰在抗議了。
“嗯,”秋寒嶼伸手幫蘊尉揉了揉腰,“你休息一會兒吧,剩下的我來做。”
蘊尉點點頭,迷迷糊糊地爬上炕,準備補覺。他迷迷糊糊地剛要入睡,房門猛然被拍開,巨大的聲響立刻將他身上的瞌睡蟲嚇跑了。
“娘,你怎麼了?”蘊尉看到是王姜氏進來,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了呢。
然而他這一口氣松的太早,王姜氏第一次對他虎著臉,“你跟小秋要去北邊打仗?”
蘊尉嚥下打了一半的哈欠,揉揉鼻子,點點頭,“嗯,我跟秋哥早就商量好的。”
“你知不知道那是在打仗?動刀子的,會要人命的,那裡的死人就跟麥茬似的,遍地都是,你知不知道!”王姜氏紅了眼眶,極為激動地咆哮。
“娘!”蘊尉從炕上爬起來,將王姜氏拉到炕沿坐下。“娘,古人言,亂世出英雄。秋哥武藝超群,這仗打的越激烈,就越有秋哥發揮的餘地,所以他非去不可。”
“那你呢?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你去幹啥?”王姜氏抹抹眼角。不是她不心疼秋寒嶼,而是正如蘊尉說的秋寒嶼武藝高強,那些蠻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你說你,逃跑都比別人慢,你去幹啥?”
“娘,是不是親生的啊,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蘊尉一臉鬱悶地看著王姜氏。
王姜氏乾脆利落地回了蘊尉倆字,“不是!”“你是我乾兒子,肯定不是親生的。”
從來都是把別人噎地沒話說的蘊尉,第一次嚐到了被別人噎住的滋味。蘊尉清清嗓子,坐在王姜氏身邊思考措辭。“娘,我跟秋哥昨日才成婚,你就讓我眼睜睜看著他去邊關,還不知道幾年才回來,娘,您不覺得這太殘忍了麼?”
“殘忍什麼?是在一塊重要,還是命重要?”王姜氏氣哼哼地教訓蘊尉。
“當然是在一塊重要……”蘊尉看到王姜氏的臉色不愉遂越說越小聲。隨即他又想到,只要他們想走,就必須說服王姜氏,只得重整旗鼓,坐在王姜氏身邊。
“娘,我們是要去邊關,但是上陣殺敵的只有秋哥,我呢就在後邊最安全的地方,幫他們出出主意。沒準兒大將軍都要聽我的話呢。”蘊尉笑嘻嘻地看著王姜氏,彷彿他說的已經發生,“然後,我教他們打了勝仗,訊息傳到京城,皇帝老兒就知道了我。說不定他還會召見我!如果他要獎賞我,我就告訴他,‘我這麼厲害是因為我娘給我做了許多好吃噠,如果你要獎勵,就獎勵我娘吧,給我娘封個誥命,讓我娘當老封君。’我猜,皇帝老兒一定會答應的。”
王姜氏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伸出手在蘊尉的額頭上點了點,“你就慣會哄我開心,皇帝老兒是那麼好見的?”
蘊尉狀似很認真地想了想,“如果見不到老皇帝,我就想辦法見小皇帝吧。”
王姜氏又笑了出來,“你哦!”既然已經笑出來,王姜氏也不好再板著臉反對蘊尉去邊關,她伸出手摸摸蘊尉的臉頰,“兒啊,聽娘一句話,邊關真不是個能去的地方,旁人躲都來不及,咱們不往前湊,不成麼?”
蘊尉像小狗一樣用臉頰蹭蹭王姜氏的手心,一臉的討好與乞求,“娘,我捨不得您和爹,我也捨不得秋哥。我明知道此行兇險,如何能放心讓他自己去闖?”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死心眼兒啊?”王姜氏又有點急,“小秋最聽你的話,你說不想他去,他還能偷著跑了?”
蘊尉搖搖頭,“娘,秋哥就像天上飛的大鵬鳥,我喜歡的緊,可是我不能因為喜歡就折斷他的翅膀,用繩子拴在自己身邊。秋哥疼我,不捨得埋怨我,但是他心裡會憋屈,日子久了就會生病。然後我會心疼。娘,我寧願身上挨兩刀,也不願意看著秋哥難受。”
“痴兒,痴兒啊!”王姜氏摸著蘊尉的臉哭了出來。
“娘,我會保護小尉,我保證會帶著頭髮都不少一根的小尉回來見您。”秋寒嶼突然站在門口,出聲保證。看他的樣子是把母子倆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去了。
“哎喲,娘,娘,快來幫我數頭髮,等我回來少一根,您就讓他賠!”蘊尉垂著腦袋往王姜氏眼前湊。
王姜氏不輕不重地在蘊尉頭上拍了一下,“都啥時候了還在這裡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