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漏看蘊尉眼中的怒氣,“咳咳,那個,二弟他惹事連累了君清,我已經動用家法懲罰過他了,今日特帶他來給君清賠罪,君清想怎麼罰他,我絕無二話!”
捱打了?蘊尉仔細一看,可不,這二公子的坐姿雖然力圖端正,可若仔細看,多少還是能看出些不自然。
被心儀的美人這樣看著,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二公子也坐不住了,起身對著蘊尉施了一個揖禮,“當日事因為某而起,卻連累蘊秀才受苦,某在此向蘊秀才賠罪,還望蘊秀才能不計前嫌,與某……”說到這裡,二公子突然停下,抬起頭一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蘊尉,只差在腦門上寫下“勾引”二字。
見狀,秋寒嶼往前一步,側身擋住二公子看向蘊尉的視線。學正大人此時也想起自家二弟在自己面前誇讚過蘊秀才顏色好,當下咳嗽一聲,提醒弟弟注意場合。
被人這樣防備,又被哥哥提醒,二公子只能不甘不願地收回了眼中的小勾子,心中的想往卻更深了,“還望蘊秀才能不計前嫌,與某繼續相交才好。”
蘊尉在秋寒嶼身後扯扯他的後襟,等秋寒嶼側身讓開,蘊尉笑眯眯地看著二公子,“好說,好說,聽說二公子捱揍了?”
打人不打臉,蘊尉上來就照著二公子的臉“啪”就一巴掌,讓二公子一臉盪漾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秋寒嶼聞言很不厚道地勾起唇角。學正到底是親哥哥,為掩飾笑意握拳擋在唇邊咳嗽兩聲。
蘊尉絲毫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打人臉的話,繼續道:“揍的重不重啊?現在還疼不疼啊?有沒有吃藥?”
原來美人是在關心自己啊!二公子的笑容又盪漾起來,原本想豪邁地說“沒事兒”,轉瞬又想到像是美人這樣的小秀才最是心軟不過,若是聽說自己受了傷一定會心軟,自己沒準兒就能找到機會親近美人了!
還好二公子還顧忌自己的男人臉面,只是道:“只是皮外傷,放著不管也沒什麼,只要蘊秀才知道某的愧疚之心就好。”
“皮外傷?皮外傷也不能輕忽呀!要知道小傷不治也會變成大病,皮外傷忽略也會變成內傷的!”蘊尉驚呼。一看他這樣子,秋寒嶼就知道他要算計人了,而被算計的是眼前的二公子沒跑了!
而作為要被算計的二公子見到蘊尉這樣子還滿心歡喜。太好了,小秀才果然心軟!這時候他該表現出男子漢的一面了!“不妨事,這點小傷小痛某還忍得住!”
“那怎麼行!”蘊尉一臉的不贊同,“必須吃藥!吃什麼藥好呢?”
“聽你的……”二公子早就沉浸在美人恩之中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那就兩斤黃連吧!”蘊尉一拍手,就這麼定了下來,“少了我不解氣,多了我怕吃死你……”
二公子剛想回答“好”就聽見自家兄長一陣猛咳,然後立即反應過來美人剛剛說了什麼,然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一般人不是應該藉機原諒他,然後你好我好大家好麼?怎麼小美人這麼與眾不同,兩斤黃連!這是喝不死他也要苦死他呀!
學正有心幫弟弟說兩句好話,但是還沒開口就被蘊尉堵了回去,“大人說過絕無二話的……”
學正沒有弟弟臉皮厚只能嚥下求情的話,轉而怒斥弟弟,“還不趕緊去抓藥,杵在這裡當柱子啊!”
攆走了弟弟,學正再次對蘊尉道了歉,“我這弟弟從前不是這樣的,自從母親過世,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而且不再親近女色……”
“咳咳!”這會兒咳嗽的人換成了蘊尉,這種家族秘聞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吧!知道的太多,我怕死太快啊!!!
古人信奉“家醜不可外揚”,學正被蘊尉這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說的話多麼不合時宜,隨即苦笑兩聲,“我們兄弟二人離家千里來到此地上任,人生地不熟,友人什麼的更是半個也無,第一次見到君清的時候我就起了結交的心思,所以……抱歉,是我交淺言深了!”
蘊尉三番兩次得罪學正,學正非但沒有怪罪他,還在秋府裡幫了他們一把,所以蘊尉對學正大人還是很有好感的,“大人言重了!尉對大人多次出手相助只有滿心感激,大人願意與尉為友,是尉高攀了!”
“哎,”學正一臉不贊同,“你我年紀相仿,平輩論交即可,朋友之間只有投不投契,哪有高攀不高攀的說法?”
“大人……”蘊尉想說你學正,我是學子,認真算起來應該師生關係,何來平輩論交的話?還有我今年還不到十八,你少說大了我十歲,什麼年紀相仿,要臉不要,佔便宜沒夠是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