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些人湊一塊沒好事兒,尤其還尋了秋哥去,肯定更沒好事。
蘊尉到的正是時候,正聽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質問秋寒嶼一介白身怎敢嘲笑有功名的人,尤其這人還是學正大人的親弟弟。蘊尉聽到這兒有些摸不著頭腦,秋哥平日連話能不說就不說,怎麼去嘲笑算不上認識的學正大人的弟弟呢?
“吾言何?”秋寒嶼冷冷地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
“你,你,你說‘同進士,如夫人,都是名字好聽,有啥可推崇的?’是也不是?”男人一臉篤定,彷彿親兒聽到一半。
蘊尉在門外聽到這話覺得有些耳熟,仔細一回想,這這不是自己說的麼?
“在何處?”
“就在你自己的院子裡,你不光嘲笑了學正大人的兄弟,你還對你的庶母不敬,你……”秋寒嶼波瀾不驚的樣子讓男人幾乎跳起腳來,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外面的蘊尉打斷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那個……”蘊尉抬腿進了堂屋裡,“我剛剛路過,這位大叔比較激動,說話聲音比較大,所以我就不小心聽到了一點點。那個,我有個問題,大叔,你是哪位?人家在自己家屋子裡說話,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男人哽住,下意識往屋子一角擺著的屏風那邊望去。屋子裡本就比較暗,那屏風又擺在角落,本不引人注意,男人這麼一看,大家都跟著看過去,蘊尉也不例外。
屏風後面究竟有什麼看不清,影影綽綽可以看到後面有人在動。
蘊尉大概可以猜到屏風後面的人是誰,冷笑一聲。“秋哥,你好歹是個主人家,客人做了這麼久,你都不喚人招呼麼?”
“來人,上茶!”秋寒嶼從善如流。
可府裡是二夫人管家,下人們都不敢聽從秋寒嶼的命令,怕再惹來二夫人的不喜,以後在府裡要遭罪。
眼看著秋寒嶼的命令無人執行,蘊尉又笑了,“秋哥,你這秋府好家教,堂堂嫡二少爺的命令竟然無人執行。聽說府裡管家的是你的二姨娘?果然好手段啊!”
剛剛衝著秋寒嶼叫囂的男人見情況不對,立刻開口道:“你是何人?今天是我們秋府的家事,與你何干?”
“既然是你秋府的家事,為何要請學正大人來?難道學正大人也是你秋家人?”蘊尉無辜地反問。
“這……”男人的臉又換了個色,看向坐在首座的學正大人。學正大人面無表情,低著頭研究自己袖子上的花紋,好似它多麼值得細細研究一般。
蘊尉也看了學正大人一眼,見他沒什麼表示就繼續說了下去:“就算你們不叫學正大人來,你這家事也有我的份兒,因為那句‘同進士,如夫人’的話是我說的。”
“小尉!”秋寒嶼沒想到蘊尉竟然當著學正的面兒就把這話給認下了。
蘊尉抬手示意秋寒嶼無事,“首先要尉跟學正大人告罪,在進來之前,尉並不知道大人的弟弟是同進士出身。那話也不過是尉教導晚輩,哦,就是這秋府的嫡長孫,秋文瑄。這孩子聰明伶俐,與我一同讀過一段日子的書,雖然不敢說蟾宮折桂,但是金榜題名也是大有可為,為了鞭策他上進,尉說了那句話。”蘊尉篤定學正不會小心眼到為了這麼點兒事兒難為他,君不見前幾日他當中不給學正大人面子,學正大人也沒給他穿小鞋麼。而且,反正都得罪過一次了,再來一次也不妨事吧?
男人一看蘊尉擔了這名聲,有些急眼,“這……這事兒本不與你相干,你莫要因為與秋三關係好就亂擔罪名。”
“大叔,你腦筋不清楚了吧?我可以一個要科舉進士的秀才,會在學正大人面前亂擔這種罪名?若是惹惱了學正大人,我這一輩子就完了!反而是秋哥若是擔了你說的罪名,最大也不過是‘不敬庶母’。可不敬庶母是個什麼罪名?秋哥的生母,秋府的正室大夫人還在,一個庶母而已,不要說秋老爺已經西去,就是秋老爺還活著,庶母也不過是個妾,妾是什麼?大家都是男人,不用我多說了吧?”
“撕拉~”屏風裡響起一陣裂帛之聲,打斷了蘊尉的話,蘊尉乜斜了屏風一眼,繼續說道:“所以,我今天說‘同進士,如夫人’這話是我說的,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今日各位把學正大人也請到府上來,可不是為了讓大人給你們評評理這麼簡單吧?你們是確定我會來?”蘊尉沉吟一下,“如果我沒主動來,你們也會派人去引我過來吧?藉口也簡單就說米寶兒病了,我就會乖乖跟來了。怎麼樣,我如此爽快地入了套,還承認了那話是我說的,你們滿意不?”
蘊尉笑眯眯地看著廳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