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千夏心中一動,便抱著花盆往地上一丟……咣噹……響過,花盆裂開了,乾土碎開來,她在土裡仔細找了找,又失望起來,哪裡這麼容易找著的……那是作夢呢!
可只有找著了第二顆,才能證明,九珠的事是真的啊,她想回家,她瘋了一樣想回家!她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地方呆下去了。
她站了起來,拍了拍裙上的泥土,失落地轉身去拿蠟燭,就在這一轉頭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視線裡,嚇得她一聲尖叫,蠟燭就跌到了地上,咕嚕滾了幾下滅了。
“你鬼叫什麼?”來人低斥著,顏千夏拍了拍胸膛,藉著月色認出了慕容烈。
“你跟著我幹什麼?你不抱著你的美人去?”她反譏了一句,慕容烈也不怒,只冷冷地回道:
“奇了怪了,先前你還要裝賢惠呢,這時候你鬧什麼勁?莫非是吃醋了?”
“我哪裡鬧了?”顏千夏的臉即時漲紅了,仔細一想,自己的表現,倒真像是吃了醋一般。她一惱火,便不客氣地說道:“那,我還能為你助興,你想要什麼藥,我配給你,包你一晚金|槍不倒,連|御數女,快活逍遙。”
“年舒舒,你就會惹我不舒服,你就這個本事了不起。”慕容烈一咬牙,拳就攥了起來,骨頭咯吱地響著。
顏千夏往後退了一步,不巧踩到了那破掉的花盆上,瓷片兒扎得她又是一聲慘叫。
“活該。”慕容烈冷笑著,一掌摁到了她的肩上,把她拎到了懷裡。
“你別碰我!”顏千夏掙扎了一下,慕容烈便說道:“怎麼,還吃醋?”
“誰吃醋,誰吃醋?誰吃醋誰是王|八|蛋!”顏千夏更激動了,扯著嗓子就尖叫。
“那你是。”慕容烈回得比任何一次速度都快。
“慕容烈!”顏千夏抓狂尖叫。
“直呼君主的名諱,按律當誅。”慕容烈冷面相對,把她的肩摁得緊緊的,不許她亂扭。
“你說過的……君無戲言!”顏千夏暴躁起來。
“你把我當成你的夫君了嗎?年舒舒,你認真想想。”慕容烈又低斥一句。
顏千夏和他鬥嘴,還是第一回被堵得啞口無言。二人靜靜地對望了一會兒,慕容烈突然就把她攬進了懷裡,緊緊地抱著,一言不發。
顏千夏第一次有了種異樣的感覺,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往她的鼻子裡鑽,這是種好聞的龍涎香,帶著強行攻掠的霸氣,佔領了她的鼻子,漸漸的,她聞不到別的味道了,全是他。
“我困了,回去。”
她的臉上漸漸開始燙了起來,一種不安的情緒慢慢從心底升起來。她猛地掙開了他的懷抱,低頭往外走,腳步匆匆,裙角飛飛,月光把她的影子揉成小小的一團,跟在她的腳邊,不停地跳動著。
慕容烈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背影,唇角漸漸彎起,突然,他揚聲說了句:
“娘子,為夫明日帶你去賞花可好?”
“啊……我才不去。”顏千夏尖叫一聲,拎起裙襬就往前衝去。
慕容烈低低地笑了起來,難得,看到她有如此慌張的樣子。
或者,離他期待的那日不遠了。
隨著他的笑聲,她的腳步是越來越快了。順著長長的走廊一直往前奔跑著,長髮在風裡飛得老高。
顏千夏害怕了,這種感覺和麵對池映梓時的感覺完全不同。她覺得自己受虐成癮!
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過後,閃電一條條劃過,野|蠻地扯開天際,豆大的雨滴噼啪砸下來,顏千夏嚇得一哆嗦,仰頭看向了天空,你看你看,老天爺都對她甘願受虐的事表示不滿了!
雨太大,打得長廊兩側的白芍藥東倒西歪,花瓣殘飛。
“啊……”突然她的身子懸了空,慕容烈追過來,把她給抱了起來。
“我抱你走吧,快一點,你這小腳,得跑到什麼時候。”他低低地說著,把她緊緊地收在懷裡,大步往前走著。
每一步都穩穩的,又像乘了風,讓顏千夏又想到了飛的感覺,她閉著眼睛,儘量阻擋著他這種霸氣侵襲,拼命地想他的壞,想他罵她打她的時候……
顏千夏為了慕容烈失眠,頭一遭。
她僵硬地躺在龍榻邊沿上,瞪著外面的雨,一整夜,眼珠子都疼了。
大雨清洗過後的皇宮,殘花敗枝,一片狼籍。聽說夏國甚少有這樣的暴雨。民間流言紛起,說是妖孽進宮。
顏千夏知道這謠言是衝她而來,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