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今個兒還僅僅只是乏力,等睡過一夜之後,估計就該變成痠疼了,可真是有的受罪了。
想到這兒,俞小滿還是掙扎著起了身,想著稍微做些緩和運動,應該或多或少能減輕些明個兒肌肉痠痛的感覺。
只這般,她下了炕,在展易不解的目光下,開始幫著歸整東西。
笨重的東西,例如那個三十來斤的油罐子,展易早就擱到了牆角邊。連棉花胎、額外多買的棉花,以及衣料都被放到了炕尾的舊箱子裡。說真的,別看買的東西多,可真的歸整起來倒也不麻煩。
俞小滿接過數量不多的粗鹽等調料,又瞅著離開集市時順手買的蔥蒜姜等物,遲疑了一下後,向展易道:“展郎,你可知這裡離小青山西面有多遠?就是那個有大片大片竹子的西山。”
展易想了想,有些不大確定的道:“我不太往那邊去,只記得那邊離村子不遠。”
竹林裡又沒獵物可打,看展易這樣子也不像是會去挖竹筍的人,對於那面的情況完全不清楚。不過,既然是離村子不遠的,那就是離他們這兒很遠。
想清楚之後,俞小滿難掩失望。
俞家有祖傳的篾匠手藝,雖說真正精髓部分是傳兒不傳女的,可到底是生活在一個屋簷下的,再說僅是粗劣手藝的話,俞父也沒那麼在意。因此,俞家上下都會編篾器,區別只在於精細程度。
像俞父,他是全家之中手藝最佳的。俞家能從縣城乃至府城接到訂單,全靠俞父聲名在外。而俞家老二、老三卻只能幫著打下手,真要算起來,只怕連俞父的一成手藝都未曾學到。
不過,俞家老三是天賦不行,俞家老二則完完全全是懶得下苦功夫。至於老大,索性別提了。
而俞家的女眷們,就連嬌滴滴的秋娘都會用柳葉編個裝蟈蟈的小籠子,俞母和俞小滿更是能輕易的做出家裡用得到的一切日常篾器。
用於裝糧食的大竹筐子、能背在背上的竹簍子、蒸包子的蒸籠……
別管好看不好看,起碼結實耐用。
可這些,卻全都是需要竹子的。
回憶著原身的記憶,俞小滿抬頭看到展易一臉的疑問,忙道:“其實也沒啥,就算真砍來了竹子,我也不會劈篾,不如等來年開春採了蘆葦或者柳葉再編吧。”
展易怔了怔。
就算他不常去村子,可俞家的篾匠手藝是祖傳的,他沒見過也起碼聽說過。遲疑了半晌,他道:“不如等我做好了木匠活兒,去尋下你二哥?砍竹子聽著不難。”
砍竹子是不難,但劈篾真的很難。
俞小滿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口,只道:“也不著急,回頭先將家裡修好,再說這些事兒吧。正好,我也得先把棉被棉衣棉鞋做好。”
比起看起來並不算很緊要的篾器,先修好四處漏風的門才是最緊要的。
展易當下起身,將還來不及的整理好的零散東西撇下,急急的出門去做木門了,丟下一臉茫然的俞小滿,半晌才回過神來,哭笑不得的心道,再急也不在於這麼一時吧?
不過,就算他們今個兒天不亮就出門了,可因著在路上耗費了不少時間,尤其還在鎮上逛了許久,其實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若沒法在天黑之前把門修好,只怕今個兒晚間又要挨凍了。
目送展易出去做門,俞小滿繼續低頭整理東西。
他們這一趟真買了不少東西,一樣樣的收拾著東西,俞小滿忽的拿起一樣眼生的物件。
一個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四方東西,上頭用紅色的棉線扎得緊緊的,聞著還有股甜香味兒。
這是什麼?哪兒來的?
琢磨了好一會兒都沒想通這玩意兒是怎麼到手的,俞小滿沒有立刻拆開,只拿手託著一臉狐疑的端詳著。
山洞外,展易愣是在大冬日裡忙出了一頭汗,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時,正好一眼瞥見俞小滿跟油紙包對視,當下出聲道:“那是我買的桂花糖,給你的。”
桂花糖?給她的?
俞小滿一時間不知曉該做什麼反應才合適。說不感動是假的,這年頭糖這玩意兒可稀罕的很,當然,價格也相當得不親民。
話說回來,展易什麼時候買的?
剛要開口發問,俞小滿就對上了展易充滿期待的目光,當下到了嘴邊的話打了個轉兒,笑道:“那我先收起來,回頭慢慢吃。”
說真的,她這會兒完全不餓,只覺得累的要命。勉強將所有的東西歸整好後,她起身去了外頭,打算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