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哥/二哥啊,人家保不準就在心裡罵你蠢呢!
虧得俞家老二不知曉眼前這倆都在腹誹自己,還想著既然說都說了,那就乾脆說個痛快。
說完了自個兒找上門捱揍的事兒,自然還得說他和俞承嗣之間的一番鬧騰,順帶也提了一嘴秋娘在裡頭的作用。
憑良心說,俞家老二在兩個妹子之間,的確更喜歡身為大妹的滿娘。一方面的確是因著滿娘比秋娘更懂事貼心,手腳勤快乾活利索,另一方面卻是他倆年歲比較相近。
俞家五個兄弟姐妹相互之間年歲差距並不大,俞承嗣今年二十有二了,俞家老二則是剛過了二十歲的生辰,老三今年十八,滿娘十六,秋娘生日大,虛歲十五,只比滿娘小了一歲零兩個月。
可俞承嗣打小就被送去了學堂,一開始僅僅是每日早出晚歸,等略大一些了,就叫他住在了先生處,只每個月回家一趟,再往後就索性在外頭賃了院子,一年到頭除非有事,不然就只過年會回家待幾日。
也因此,兄弟兩個相處時間很短,且性子還有著天壤之別,本就不算深厚的感情,日久天長自是被消磨乾淨了。
而對於俞家老二來說,老三其實反而是他在所有兄弟姐妹裡頭最喜歡的一個,畢竟他倆才是相處時間最久的,且老三為人忠厚老實,類似於俞父的性子,屬於那種悶頭幹活不發一言的人。可說真的,老三那性子太悶了,你要是不主動開口跟他說話,他能連著一個月不吭一聲,就算主動尋他了,也最多回你一兩個字。哪怕老二知曉三弟的性子,有時候也會被氣得不想理他。
因此,在外人看來,或者說包括家裡人看來,俞家老二隻跟滿娘關係好。這話也沒錯,可他真不是不喜歡秋娘,而是他跟秋娘相差了五歲,真心沒法聊啊!
還有一點,俞母懷上秋娘的時候,滿娘也不過才剛出生沒幾個月。那時,俞承嗣已經去鎮上求學了,一月回家一次,每次只待一天半。老三當時不過兩歲多點兒,虧得他老實不鬧騰,好帶的很,素日裡就跟著俞家老二四處亂竄,跟個影子似的。
等一年後秋娘出生了,滿娘也不過才是一歲多點兒的小豆丁,可那會兒俞母已經顧不上前頭幾個孩子了,俞家老二便揹著大妹,拉著三弟,繼續在村子裡蹦躂。
又因著秋娘是家裡最後一個孩子,俞母一直將她帶在身邊,直到長到七八歲了,才叫她去跟滿娘一道兒住。可等秋娘七八歲時,俞家老二已經是個半大少年郎了,能上山砍竹子能下地幹苦力,還要跟著俞父學習祖傳的篾匠手藝,哪個還有工夫哄妹子玩兒?
有時候,事情一旦細細的掰扯開了,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兒,可在秋娘眼裡,大哥忙,二哥跟姐姐好,三哥是個悶葫蘆,就她沒人理會。
“經了這事兒,我算是看透了。秋娘呀,她就是個傻的!”回想起分家那一日的事兒,俞家老二已經沒那麼傷心難受了,有的只是嘆息,“什麼叫做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她這樣的就是!又蠢又傻,偏還攤上了咱們大哥這種心臟的。”
俞小滿對秋娘毫無感覺,就是那種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沒好感也無惡感,真要說起來,大概跟大伯家的二堂姐差不多,見面打個招呼,一轉身就忘到了腦後,要是沒再碰面,哪怕隔上個兩三年的,都不帶往腦子裡過的。
因此,聽她二哥似是心疼上了,她只道:“路是她自個兒選的,我先前還道她是被迫的,如今都知曉她很樂意,那還有啥好說的?”
十五歲配三十八歲,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配已經死了兩任老婆並且兒孫滿堂的老男人……
好吧,就算再怎麼無感,俞小滿也說不出祝福的話來。其實,依著她本人的性子,加上還有上輩子的經歷在,要是來個二婚無孩的男人,她還是能坦然接受的,畢竟誰還沒點兒經歷呢?可若是叫她當後孃,那就別談了。
沒聽說過那句話嗎?上輩子殺人全家,這輩子當人後媽!
當後孃已經很不容易了,後祖母……
不過想想蘇東坡的那句“一樹梨花壓海棠”,俞小滿忽的就釋然了。況且,甭管怎麼說,秋娘都是給人當了正頭娘子,哪怕是個填房繼室,也總比給人當了妾來得強。
這個時候,俞小滿決計不會想到,自己竟還有著預言帝的本事。當然,她妹子秋娘倒是沒攤上這種事兒,畢竟俞承嗣就算再怎麼心臟的坑親妹子,也不至於賠上自己的名聲。可親妹子,他在乎,堂妹族妹啥的,那自是另當別論了。
當然,這又是後話了。
俞家老二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