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娘呀!”
二堂姐這人沒啥不好的,根據原身的記憶,也從未乾過壞事,最多就是眼皮子淺,但凡上人家家裡吃席,都死命的盯著那些剩飯剩菜。除此之外,小時候還曾經幫著照顧過年幼的滿娘和秋娘,畢竟俞家這頭上面一串哥哥,全都指望不上,俞母忙不過來的時候就拿了倆雜麵饅頭叫侄女幫著看孩子。
這活兒,二堂姐幹了好多回。
因此,俞小滿很是擺出了一副乖巧的模樣聽二堂姐嘮嗑,也許說是老調重彈更為恰當一些。
什麼趕緊開懷啊,年紀大了就不好生了;什麼酸兒辣女,多吃點兒酸的東西才能生兒子;什麼閨女那就是賠錢貨,養大了也是別人家的;什麼她生了仨閨女,受苦又受罪,她夫家弟媳婦兒頭胎就生了兒子,婆婆把臉都笑僵了,嘴巴差點兒都沒合攏……
俞小滿一面老老實實的聽著,一面默默的盤算著開席的時間。儘管她對二堂姐並不算很瞭解,可她仍然堅信,等飯菜一上桌,那位一定顧不上她了。
事實果然如此。
等一開席,除了俞小滿之外的所有人都如同土匪下山一般,衝著飯菜紅著眼睛就殺過去了。不過眨眼之間,原本滿是飯菜的盤兒盆兒裡已是一片狼藉。
得了,趕緊跑路吧!
隨口跟二堂姐道了別,俞小滿顛顛兒的離了席,跟同樣提早退席的展易成功會師。
結果,他倆仍沒跑成。
俞家老二跟在展易後頭,叫俞小滿慢點兒走,他進屋拿個東西。片刻後,他就拎了兩個怪模怪樣的東西出來了,直接遞給了展易,開口說話時,卻是向著俞小滿的。
“這個是秋收後趕著編出來的,你不是喜歡吃魚嗎?揹簍抓魚不方便,這個是我管人家要了樣子,你瞅瞅能使不?”
他們這一帶並不流行用漁網,一是本身吃魚的人也少,沒有專門捕魚的漁夫,二是像這種用竹篾子編的類似於前頭筐後頭網子的東西,打魚容易得很,就是一次打不了幾條魚,自家用是絕對夠的。
俞小滿起初一愣,低頭一看就喜歡上了。
你問為何?因為這東西底部有個專門放魚餌的小袋,當然不是真的袋子,而是可以鬆開小口子將魚餌放好後,再繫緊。到時候放到水裡,不容易甩脫,又能誘使魚兒往底部鑽,格外的實用。更有意思的是,這東西的開口是屬於容易進卻難出的,只怕縱是魚餌吃完了,想要逃跑也難得很。
“這個好!到時候只要把它放到水潭子裡,過一會兒再撈上來就成了,不耽誤幹活兒。”俞小滿心道,而且只要她象徵性的弄點兒所謂的魚餌,等想吃魚了,都不必親自往水潭那邊跑,展易就能很方便的抓魚。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二哥的這份心。
“謝謝二哥!回頭你成親了,我也送你一份禮!”
“送啥禮,不然你回頭也給我拎幾條魚來?深山裡沒人去,那邊的魚好抓吧?”俞家老二清楚的知曉自家妹子打小別說抓魚了,那是連河邊都一次沒去過的。誰叫他們家早早的打了井,吃水用水都方便極了,抓魚的活兒妹子鐵定不成。
俞小滿倒是沒想到她二哥完全沒看上她的捕魚手段,因而只點頭道:“對,山裡有好多魚,都沒人抓的,也不怕人。”
得了這說法,俞家老二倒是覺得自己猜對了,就算抓魚的人不是妹子而是妹夫,也不代表妹夫本事大,而是魚兒太傻了。
可憐的是一旁站著沒吭聲的展易,他很想說,山裡魚是多,可真沒那麼傻,機靈得不得了。轉念一想,好像用魚叉叉魚是難了點兒,用簍子似乎真的挺容易的。難不成,問題就出在工具上頭?
兄妹倆沒說幾句話,就先分開了。
……
走在村道上,感受著同上次完全不一樣的風景,俞小滿頗有些唏噓。
她從上輩子起就極愛田園風光,這也是為何她一發現外掛一般的靈泉後,直接改唸農業大學,畢業後又毫不猶豫回了鄉下的原因。
只是,她上輩子的家鄉跟如今還是有著很大區別的,沒有人家會真的靠那幾分地過活,有多半人家都搞起了農家樂,或是種些反季水果、大棚蔬菜等等,反正村裡的條件挺好的,起碼現代化該有的那裡都不缺。
上河村,是真的完完全全靠田吃飯,看天吃飯。
走出一段路後,俞小滿抬頭看向展易,見他似乎還有些面帶愧色,只邊笑著邊開解道:“還在想方才拜堂那事兒?不然,咱們回頭歸家了,也學學他們的樣兒?橫豎不過說兩句話,我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