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果子遞給金域術。
金域術伸手拿過來,直接捏碎,然後放到鼻下嗅了嗅。
“是不是有毒?”蘇白月緊張道。
金域術張嘴,把果子吃了,“嗯,味道不錯。”
蘇白月:……騙子!大騙子!
小姑娘氣鼓鼓得把所有果子都吃了,然後蜷縮著身子在金域術腳邊午歇。
不過她剛剛躺下,那邊畢宗幹又喊她了。
“百尺。”畢宗幹只會這麼一句大周話。不過喊得非常順溜。
蘇白月萬般無奈的爬出去,畢宗幹把手裡的水囊遞給她。
阿布的這位表弟,確實是個細心又熱心的人。
一路上管著他們的吃喝拉撒睡,一點沒有怨言。
蘇白月抱著兩個水囊,正準備回去,那邊卻突然疾奔過來一個大金士兵,“公子,不好了,大金皇帝駕崩了。”
“什麼?”畢宗幹瞬時瞪大一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怎麼可能呢!他精心佈置的計劃,剛剛步入正軌,怎麼就突然……突然駕崩了呢?
蘇白月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她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畢宗幹猛地將目光轉向蘇白月。
蘇白月用力抱緊水囊,嚇出雙下巴。
畢宗乾的眼神太兇,就像是一顆外表完美的果子,突然露出了他被蛀蟲腐蝕的內裡。
讓人噁心又驚懼。
“把他綁起來。”
畢宗幹身後計程車兵拿著繩子過來。
如今劍拔弩張的氣氛,蘇白月嚇得連水囊都不要了,直接就往金域術的方向跑。
但還沒跑上兩步,就被那些人高馬大的大金士兵給壓在地上摩挲著綁了起來。
小臉蹭得刺疼的蘇白月被堵上了嘴,然後拎到了馬車前。
“太子哥哥,我有事與你商議。”畢宗乾站在馬車前,畢恭畢敬的把金域術給請了下來。
男人的雙眼又覆上了白紗。
遮著眉眼,只露出那張俊美剛毅的臉,在陰森晦暗的秋林中帶著隱沒的陰鷙。
“唔唔唔……”蘇白月被堵著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阿布啊!你這弟弟他有毒啊!
“方才我士兵來報,姨父駕崩了。”說完,畢宗幹目不轉睛地盯住金域術,去看他的反應。
金域術站在那裡,單手負於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道:“節哀。”
明明是自己的生父,卻是如此淡定表情。
畢宗幹突然就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聲,越笑越歇斯底里。“太子哥哥,你真是好手段啊!連弒父這樣的事情都能做出來。”
“弒父?表弟,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
“太子哥哥,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與我說實話嗎?我本來還想留你一條命。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呵。”金域術冷笑一聲,細薄唇角勾起,輕蔑又狂妄。
“明明是你先對我下手,如今怎麼反過頭來怪我?”
雖然身處弱勢,但男人依舊是那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道模樣。
“我對你下手?我要是對你下手,就不會只讓你變瞎了!明明是你以身做餌把我拖延在了這裡,然後派人去殺了姨父!”
越說越激動得畢宗幹突然拔劍,“金域術,別以為你是太子,就能為所欲為!”
不過就是出生比他好罷了,憑什麼一直壓在他頭上。而他卻只能做一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子!
連叫一聲“父皇”的資格都沒有!
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啊!
“你現在也不過是我的階下囚而已!我能讓你生,也能讓你死!”畢宗幹舉著劍,目光一瞥,看到鵪鶉似得蜷縮在大金士兵後面的蘇白月,一把就將她給扯了過來。
“別急,我先拿你的養子替你開刀。怎麼說你也是大金太子,不能死得如此不體面。連個陪葬的人都沒有。”
“唔唔唔……”
蘇白月覺得自己雖然聽不懂,但一看這劍就知道沒好事啊!
她只是一個嬌弱的公主,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些啊!
“呸呸!”終於把嘴裡的布吐出來的蘇白月“嚶嚶嚶”地哭,“阿布,阿布,嗚嗚嗚……”
小姑娘哭得可傷心了,眼淚鼻涕一起往下糊。
畢宗幹怒急,直接就揮刀往下砍。
正在這個時候,一支羽箭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