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一個下等的粗使丫鬟還用不上這府中的好被帳!”
剛進府秦音就讓文玉狠狠摔了一個跟頭,看著文玉看向自己的眼裡充斥的恨意,秦音倒覺得心情暢快地很。
這點程度就氣成這樣了?還真是不禁激。文玉,這還只是剛剛開始呢!
入了夜,王府裡一片靜悄悄的。只見一個人影低頭疾步走著。
四周一片樹影重重,那人披著一件斗篷,如鬼魅一般,很快消失在了一處灌木後。
應該便是此地了。站在一個荒蕪的院落前,秦音褪下帽子,緩步走入院內。
院中一派蕭索,只有一口井,以及幾株扭曲著匍匐在地上的枯樹幹。
秦音走至那緊閉的屋前,敲了敲門。
“吱啦”一聲,門緩緩向內敞開。
門後之人一身黑衣,拄著一支柺杖往後退了幾步,抬頭,隨後是一把低沉蒼老的聲音響起:“音丫頭,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秦音身子一震,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帶上顫意:“林伯,您……知道我?”
怎麼可能?自己和他的交集明明是在上一世進了王府之後,按理說,今日應該是他們二人的第一次見面,怎會……怎會……
“我還記得,你最後一次跑來看我,也是披著這麼一件藕色斗篷。那時你還笑著對我說,過幾日,王妃欲帶你去太子府赴宴。豈知……孩子,你受苦了。”
“哇”的一聲,秦音突然大哭出聲。
重生至今,她一步一步,從街頭受盡欺侮的乞丐,進了這王府。每一天,醒來第一件事,她想的都是活下去,活下去……
她戰戰兢兢,草木皆兵,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一個是她真正可以信任親近的人。
沒有人知道,她也害怕。
她怕重生的這段日子只是她從老天爺那裡借來的,隨時會被再收回去,她更怕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她怕一覺醒來,她還是一身□□地躺在那些粗重的身體之下,聲嘶力竭也沒有人,願意幫幫她。
終於,現在有個人告訴她,他跟她一樣也記得這一切,這不是夢,這匪夷所思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她還活著,她真的活著回來了!
林泗忠嘆了口氣,伸出手慈愛地拍撫著她的肩膀。
情緒平穩下來後,秦音扶著林泗忠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那時,你三天兩頭就愛往這跑,嘴裡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那時林伯您可不會這麼好脾氣地和我說話,大部分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在說,您就坐在一旁嚴肅著臉,理都不理我一下。”秦音說著嘟起了嘴。
“小丫頭倒挺愛記仇。”林泗忠臉上掛起笑容,那時,他並不是不願理會她,只是,很難去信任一個人罷了。
活到他這年紀,世間太多的苦難他都已看透,又怎會輕易去信任一個來歷不明的丫頭?不說他自己,就連這丫頭,不也是在這短短几個月間脫胎換骨,現今,從她的眼中,已再找不到當初那些單純以及毫無保留的信任了。
“孩子,既重生了,外面大千世界何處不可待,為何還要再回來?”
秦音聞言沒有回答,半晌,她才咬著牙道:“林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前世是被這些人活生生弄死的,秦音是個認死理的人。那些事,他們做過了便是做過了,不能因為這些事在此世並未發生,秦音就當做它們不存在。若是,我永不回這府,曾經的那些噩夢會永遠成為我心裡的一根刺,林伯,帶著一根刺,你讓秦音這一輩子如何自在過活?我這次回來,勢必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秦音回去之後,屋內又重歸陰冷寂靜。
林泗忠將手中的的燈盞移近屋子正中央那塊木牌,上面並沒有任何人的名字,林泗忠就這樣靜靜看了它良久,目光幾許悲痛,幾許痴纏。
許久,他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一切都是你冥冥中的安排吧,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秦音,這孩子,便是那人的命數吧。”
轉眼已入府一個多月,這一個月間,秦音過得還算順利。
雲溶因為朝中之事,呆在府內的時間很少。孟珊珊表面上看倒還算是一個溫婉和氣的女主人,一般來說只要秦音小心翼翼地做到不出錯,她也不會去刻意去刁難。只要下人把她伺候得舒坦了,她的心思也只會一心一意地掛在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身上。
秦音為此特意去學了幾個現今流行的新式髮髻,孟珊珊看著高興,倒時不時會賞賜些東西給她。因此,秦音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