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畢竟他也遇到過張老漢跟劉氏那種人,又怎麼會像林寶珠那般覺得詫異呢?
這年代,為著一個孝道,為著好名聲,真真是壓的不少人喘不過氣來。想到這裡,他不由的看向了自家媳婦,什麼子不言父之過,都是狗屁,哪個敢為難他媳婦,且讓他們試試。
“哎,還真看不出來,瞧著秀娘那般賢惠知事兒,卻還被公婆那般苛待。”許是想起自個來到這個世界時候的種種,在自己被為難時候,那個冷臉黑麵似是駭人的漢子,總會很爺們的站在自個身後為自個撐腰。林寶珠不由的嘆口氣。不過同情憐憫歸是同情憐憫,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兒,她也不好說什麼。
倆人說這話,沒一會兒就回了桃樹灣。回到家,沒歇息一會兒呢,就聽著自家媳婦的話,帶了些東西去;里正家知會要僱人修山路看管茶園的事兒了。當然,茶園的具體情況,還有跟鎮子上的生意往來,他自是不會全說的。
再過倆月該收苞米了,現下倒算是農閒時候,左右村裡得力的後生們也要出外做工,若是能在村裡幹活掙錢,倒也是一宗好事兒。
“里正叔,這事兒還是得請您幫著物色幾個勤快的人手,自然在工錢上也不會因著是同村就比別人家的低。”頓了頓,張滿囤才又說道,“一天十文錢,不包飯菜。若是家裡有什麼難處,也可以告假,不過若是有那些個想渾水摸魚的,也莫要怪我臉黑。”
凡事都要說到頭裡,醜話總不能等碰上事兒了再開口。這話是媳婦當時交代過得,只怕到時候再鬧出事端來惹了麻煩。至於工錢,自然也是按著村裡其他人在外做工的工錢算的,相比於外頭給的工錢,算不得多也比不上少的。總之,不算是扎眼的。
他自己也明白,村裡人淳樸是淳樸,可小心思各個都不少。若是太過厚道,一下子給多了工錢,只怕不僅會引了別人的猜測,還會被人當成冤大頭。
張里正略略一思索,就覺得張滿囤的話很是在理。他磕了磕手裡的菸袋鍋子,心裡不由感嘆道,沒想到從來不跟村裡往來的兇惡後生,娶了媳婦以後不光是把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了,如今在村裡行事都周到起來了。
“這事兒使得,村裡現在不少人閒著,都是老實巴交的漢子,使起勁兒來哪個也不比哪個差。”張里正笑呵呵的說道,“不過往後山窩裡修道,我估摸著許是有些人不願意去。”
張滿囤自然也想到了後山窩的那些傳言,不過相比於過去大夥兒的諱莫如深,如今去的人也不少了。所以他還是有信心能尋到人做工的。
往後若是要組織人做幫工給看管茶園,定然需要膽大心實誠的,到時候甭管是提了工錢還是管飯,都不是事兒。
當然,這些不過是他心裡的念頭,現在也不好訴之於口。
“里正叔也莫要作難,有十來個能做工肯吃苦的人幫襯著就行。若是僱不到,咱再說別的。”
見張滿囤說道這份上,張里正自然也不好再說別的了。想了想,他還是猶豫著,沒問張滿囤那後山到底是個什麼道道,讓他花那麼大的力氣去折騰。
不是不想問,而是他有種預感,張滿囤跟林寶珠這兩口子,指不定就是帶著他們桃樹灣飛黃騰達的指望呢。既然人家有心要瞞著,自然有別人的道理,左右給了銀子辦了文書,也算不得是違背了律法的壞事。
忙活完了這一切,再回到家,林寶珠真是累的渾身都不願意動彈。前些日子為著製茶,她已經許久沒好好睡了,每天早晨要趁著日頭出來之前採茶。夜裡也要常常起來檢視晾青情況,生怕因為天熱給捂壞了。
如今老鷹茶的生意談妥了,開闢茶山整理茶園的事兒也定下了,她一顆繃緊的心才算是能歇一下了。
張滿囤見自家媳婦一臉疲憊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心疼,可他到底沒有那份手藝,只能在小事兒上給媳婦打打下手罷了。
他並不在意什麼男子不入灶房的屁話,只要能讓媳婦輕鬆一些,就是天天做飯又有什麼難的呢。一邊想著要讓媳婦多歇息一下,他就簡單的做了點飯,然後倆人隨便應付了兩口。
吃過飯了,林寶珠才感覺丟了的魂魄又飛回來了。覺得精神了一些,她可就想起石大勇醉酒時候說的話了,反正現在歇著也是歇著,乾脆就咕嚕了兩下眼珠子戳了戳炕桌邊的男人。
“現在沒別人在,你是不是該交代一下瞞了我什麼事兒?”她佯裝不悅,撇著嘴冷著臉看著自家男人低聲問道。
張滿囤原以為媳婦忘了那茬事兒,心裡正慶幸呢,就聽見了這麼一句冷著聲音的話。頓時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