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記的主心骨隻身在外呢。
他可是清晰記得,要不是當時媳婦跟石家大哥拿捏住了證據,只怕那週記大老爺就要不要臉的汙衊媳婦是他家的逃奴了。
雖說當時週記沒有得逞,可他還是擔心周家大老爺手裡所謂的賣身契跟信件。
所以問過六子說早上時候見過林寶珠,張滿囤心裡也稍稍安定下來了。既然媳婦還在安平鎮,那就好,至少證明媳婦並沒有碰上什麼壞事。
心裡稍稍安心之後,張滿囤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看過幾個相近的茶行跟茶肆,也沒見著自家媳婦的身影,一直到了晌午,他才滿懷心事的往回走了。
帶著一絲希望,他回到桃樹灣,媳婦沒有什麼別的地方可以落腳,許是已經氣消了回家了呢?
雖然大哥沒有說什麼,但鬼心眼一直極多的六子還是敏感的覺察到了什麼不同,所以等張滿囤一離開,他也沒心思睡覺了,乾脆起身也去鎮子上溜達去了。當然,他也少不得買些小菜找鎮上的包打聽嘮嘮嗑。
其實要說玩心眼,一直跟著朱能混了許多年的六子,也是不差的。
“老哥,弟弟瞧你今兒挺高興的,是碰上什麼喜事兒了?”幾杯下肚,六子就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拍著包打聽肩膀頭說道,“說出來,也給弟弟聽聽,讓弟弟跟著沾沾喜氣。”
“嗨,什麼喜事兒不喜事兒的,就是今兒碰上一個大主顧,幾句話就打哥哥手裡買了一套小院兒。”包打聽灌了一口酒,打了個酒嗝,然後面龐潮紅的哼著小曲。見六子還豎著耳朵等著聽呢,他嘿嘿一笑,伸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顆顆丟進嘴裡,然後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你知道那位夫人出了多少現錢不?”
見六子搖頭,包打聽得意的一拍桌子,說道:“四十兩呢,那傢伙,眼睛都不帶著眨巴一下的,當真是財大氣粗。”
倒也不怪包打聽不認識林寶珠,實在是這位張記的當家人太過低調了。對外送貨甚至結算銀錢,都是有專門的人負責的,她壓根就沒打著張記的旗號在外走動過幾回。
更何況,在如今這個年頭,要說一個女人撐著張記的買賣,就算是事實,怕是說出去也沒人相信的。
雖說鎮子上也有不少女人出頭露面的做工掙錢,但卻還沒聽說過哪個能有這等本事,直接開了作坊跟鋪子。
就這麼著,包打聽倒是沒把林寶珠跟張記的女主人的身份往一塊想。再有就是徐掌櫃的幫著出面的,他估摸著,那人左右不過是徐掌櫃的的什麼親戚或者子侄之類的。畢竟徐掌櫃的也是打京郊那邊過來的,有個手頭富裕的侄女,也算不得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兒。
見包打聽說的爽快,六子暗暗記在心裡,當然也少不得打聽一下那位出手闊綽的婦人買了那塊地方的院子。
“哥哥,你可別說有敲了人的竹槓,四十兩銀子要買石頭巷那邊的院子,老哥你可是賺大發了。”畢竟常年在鎮上跟三教九流的人廝混,六子對這裡的行情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這回包打聽可就不樂意了,翻著眼皮說道:“哎,這是什麼話啊,老哥我是那種人嗎。那四十兩銀子買的可是貓兒衚衕的院子,到老哥手裡,也不過是得了一份酒錢的賞。”
得到了準信,六子也不多問了,趕緊陪著笑臉說自個的不是。然後推杯換盞,幾杯下肚,六子就藉口肚子疼一溜煙的跑了。
且說回到桃樹灣的張滿囤,先回家看過,知道媳婦沒有回來之後,又趕緊去了一趟吃食作坊那邊的老院子那。媳婦沒別的知近的人,數來數去,也只有秀娘嫂子跟她走的近,若是沒有別的去處,許是去了秀娘嫂子那邊也說不定。
對於今兒張家那邊的鬧劇,張秀娘跟石大勇還不知道,瞧見張滿囤過來,倆人還驚訝了半晌。
見這邊也沒人,張滿囤才徹底洩氣了。而那心裡,卻就跟被火烘烤著一樣,難受的很。媳婦能去的地方不多,可就是這樣,才更讓他擔心,一旦媳婦鐵了心要離開或者藏起來,他就算有心也難以尋到。
天大地大,若是她真狠了心的走了,那自個能去哪裡追?
知道林寶珠鬧了脾氣走了,可是把張秀娘驚了一下子。她趕緊問道怎麼回事,但卻見張滿囤面色不好,似是有什麼難以開口的話,再聯絡到早起時候看到張月娘那個張家大姑姐神色不好,她心裡也就有個底了。
她心裡暗想,那張月娘看著柔弱,但眼神裡卻滿是算計。雖說寶珠的性子吃不得什麼大虧,可就怕張滿囤立場不堅定。想到這裡,她也沒再繼續追問。
“寶珠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