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她不歡喜不高興?
不過就算她清楚,兩個人說到的第一次相見並不是一碼事兒。他說的是救下原身的那次見面,而自個說的,卻是被張老漢跟劉氏鎖在柴房為難的那一次。
直到現在,林寶珠依舊清楚地記得,在自個最孤立無援的時候,自家漢子那低沉厚重的聲音,記得那個“我還活著呢,哪個敢欺負我媳婦”。。。。。。
不過縱然知道,可林寶珠依舊沒有想要袒露那個秘密的心思。並非擔心自家男人不可靠,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他喜歡的是現在的自己,自己又何必說些匪夷所思的話來徒增兩個人之間的困擾呢?
說到溫馨的時候,倆人相視一笑,像極了相濡以沫了一輩子的老夫老妻,默契且暖心。千言萬語,就化作無言的凝視,深情妥帖。
“這次出征,你要當心,莫要再帶一身傷回來了。你放心,我會跟大丫在家裡好好等你回來,出門在外,萬萬不要為了家事分心。。。。。。”林寶珠依偎在自家漢子溫暖的胸膛上,細細的叮囑道,“什麼都不如活著重要。”
她的面頰貼在他的心窩處,雖然沒有抽泣,可眼角的淚珠依舊流了下來,最後浸溼了男人的衣裳。她實在是擔心的厲害,在家時候,擔心他在戰場上如何,生怕他傷了出事了,到了京城有擔心他會不會被人算計,會不會捲入皇權爭鬥,如今好不容易捱到過年了,本想跟他歡歡喜喜的過個年,然後回桃樹灣一趟,哪裡想得到他說出徵就要出征?
第二天,剛剛到寅時,黃禮就在外面輕聲提醒屋裡的張滿囤該出城了。看著懷裡人兒睡的並不安穩,張滿囤嘆口氣,輕輕把摟在媳婦腰上的手拿開,然後親了親她的額頭,又給媳婦掖了掖被子這才打算離開。卻不想,他剛剛有了動作,剛剛緊緊皺著眉頭還睡著的媳婦,也揉著眼一臉睏乏的坐了起來。
“要出門了?”林寶珠有些發怔,呆呆的坐起身子來看著床邊上的爺們。這幾日外頭冷得很,平時她都沒法從熱乎乎的被窩裡爬出來給自家爺們拾掇,可今兒卻沒讓爺們勸阻,就直接拽了衣裳過來麻利的穿上。
張滿囤最是心疼媳婦,之前還未發跡時候,就為了心疼媳婦冬日裡炭火不斷,更何況如今了。所以屋子裡倒是不冷,但端是看著媳婦一臉的睏乏,就讓他忍不住小聲勸道:“外頭還沒亮呢,你再睡會兒吧,一會兒我讓香茗春喜進來守著。。。。。。”
“不了,等會兒你出門了,我還得給你收拾行裝。”說了這麼幾句話,林寶珠也漸漸清醒過來了,然後執意下了床繞出屏風去了外屋,叫了外面守夜的香茗春喜送水準備飯食。
說起來,這還是林寶珠頭一次這般殷勤的服侍張滿囤,可卻讓這個不善言說的漢子心裡一陣陣發堵。
盥洗室中,張滿囤接了媳婦遞過來的鹽水跟柳條漱口,然後又擦洗了手臉。待到匆匆吃過幾口飯,才到裡屋任由自家媳婦親手將衣裳兵甲穿戴好,待到一切準備妥當,更是又被生生套了一雙暖袖狀的手套。
寒冬臘月,最是天寒地凍,偏生這年代沒有人性,無論何時都要辰時甚至寅時出門上朝亦或去京郊大營。林寶珠是沒辦法埋怨規矩嚴苛,卻總是想著辦法給自家爺們新增些暖膝或者暖袖手套,管他好不好看,總是對身體好一些。
張滿囤其實也早就習慣了,有媳婦在身邊照顧時候,總是細緻的很,相比於那些威武的形象,媳婦更在意他暖不暖和舒不舒服。好在他也喜歡媳婦的心意,所以並不排斥,就算旁人有暗中嘲笑的,他也不做理會。
收拾好後,倆人又說了幾句話,張滿囤就轉身匆匆離開了。疾馳的馬匹自護國公府門口踢踢踏踏而去,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中。
屋裡的林寶珠被開啟簾子瞬間吹進的冷風冰的打了個哆嗦,不過饒是這樣,她也沒了再次躺下歇會兒的念頭。而剛剛伺候著老爺夫人用飯的香茗見狀,連忙去沏了熱的紅棗茶,這是夫人自前些時候覺得睏乏時候就養成的習慣,每日喝些紅棗蜂蜜茶來驅寒。
斜靠在軟榻之上,林寶珠只覺得渾身都抽疼,僵硬的跟不是自個的了一般。待到香茗送來熱茶,喝了一口,她才舒坦的喟嘆一聲。甘甜的熱水進入腹中,緩緩流淌,帶著暖意經過嗓子走向四肢百骸,真真是暖和又愜意。
歇了一會兒,她也不迷瞪了,左右只要一閉眼,心裡就是七上八下的想些有的沒得。索性這會兒就起來給自家爺們收拾衣裳,順帶著看看有什麼不妥。
雖然入了京城,成了國公府的夫人,但林寶珠還是習慣時不時跟幾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