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事情他也快習慣了。
“看到門口那個海報沒?太誇張了吧。”邵餘在印少臣的桌面上拿起了一本書蓋著泡麵,同時跟印少臣聊天。
“看到了,那個女的是誰啊?”印少臣隨口問了一句。
“不就是高二上學期開學,被老師重金挖過來的學霸嘛,火箭班的。現在又是學年組第一,又是校花,上學期搞得沸沸揚揚,就好像全世界她最閃亮似的,你居然不認識?這回還拿了一個第一回 來,火箭班又得囂張了。”韓末嘟囔了一句。
“一點印象都沒有,就覺得上學期渾渾噩噩的就過去了,甚至都回憶不起來我之前究竟幹過什麼事情了。”印少臣說著嘆了一口氣,在班級群裡要寒假作業的單子。
“我也是,起床之後大腦一片空白,我就覺得奇怪了,我居然堅持半年沒找女朋友了,跟采采分手這麼久了……”邵餘突然陷入了冥思,“我不會對采采是真愛吧?”
“你可拉倒吧,從你嘴裡聽到真愛這個詞,我就覺得噁心。”韓末立即嘲諷道。
邵餘也跟著笑,他自己都覺得挺扯淡的。
“你手臂怎麼樣了?我去的時候血淋漓的,怪嚇人的。”邵餘推了推印少臣。
印少臣抬起手臂來給邵餘看,邵餘看得直蹙眉。
“看著可真嚇人,不應該劃得這麼嚴重啊,你在我去之前鬧自殺呢吧?”
印少臣的手臂紗布已經撤掉了,但是手臂上的傷疤還在,有幾道還極為猙獰。
印少臣面板白皙,是那種雞蛋清一樣的細膩面板,現在居然成了這樣個樣子,還真是怪可惜的。
“不能醫美嗎?”韓末問。
“沒必要。”印少臣重新拉下袖子回答。
“沒事,現在身上沒點傷疤,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大哥。等你畢業了你就紋一個花臂,找人設計一下,把傷疤掩護起來。”韓末說得大大咧咧的,也是希望印少臣別太在意。
“還花臂……我身上有一個痦子我都想用搓澡巾搓下去,只能儘可能不看吧,省著我強迫症犯了。”
韓末探頭看了看,笑呵呵地問:“喲,寫作業呢啊,太陽打西面出來了。”
“不寫怎麼辦?你們忘了高一的時候我們不交作業,黃花早自習坐在講臺哭了一早上,我們都集體道歉都沒用,跟我鬧了一星期的脾氣。”印少臣一邊說,一邊繼續補作業。
“啊……對,黃花是個問題,單子給我看看,我也補一補吧,就看在她長得好看的份上。”
——
印少臣拎著包走進教室,看著他的書桌遲疑了一下,接著開始搬動自己的東西。
這不是他的習慣,旁邊的桌子空著居然什麼東西都沒放過去,自己的桌面卻堆了一堆的東西。
他將放在桌面上的東西挪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看著邵餘孤零零一個人坐在他的前排補作業。
心裡有一瞬間的揪緊,他又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周圍都是補作業的同學,倒是沒人在意印少臣的怪異,好像……都沒覺得有什麼怪異的。
印少臣遲疑了一會也跟著低頭補作業。
午休時間,學生們成群結隊地走出了教室。
劉雪迷茫地看著同學都走了出去,她一個人落單了。
她左右看了看,下意識地叫了一句:“韓末。”
“嗯,咋了?”韓末問她。
她看了看周圍,最後搖了搖頭:“沒事。”
接著一個人去了食堂。
女生在學校的時候是群居動物,她們上廁所都要結伴過去,吃飯更是要跟自己關係最好的朋友一起去。
劉雪開學後就覺得十分不自在,班級裡的小群體已經形成了,她成了孤孤單單一個人。
其他人對她友好,整個國際班的氛圍一直十分和諧,但是跟她的關係並不是最好的那種,她開始形單影隻了。
印少臣看著劉雪一個人走出教室,腳步停頓了一瞬間,剛剛走出門口就看到唐梓岐靠著欄杆在看著他。
他的目光卻越過唐梓岐,看向學校樓梯彩虹色的塗刷上面,尤其是那個騷氣的小兔子,讓他看了半晌。
“今天要一起去吃飯嗎?”唐梓岐主動來問印少臣。
“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吃飯。”
“難不成你開始生我的氣了?”
“什麼氣?”印少臣覺得這個話題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認識她。
“哼,自己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