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池春的神情,見到他的眼神如同深海一樣的深邃探不見底,她就知道這個人到底變了,只怕心腸也硬實了不少。聞春意微微笑了起來,說:“池春,這兩年聽說過這麼多悲歡離合的事情,讓我總有一種人生無常的感覺。我記得你還有兩個姐姐,雖說不曾來往過,可是每到備年禮時,想到她們是你的姐姐,我都有過要送一份禮過去的心思。只是這樣的大事情,你沒有開口,我也不敢自作主張。”
那話總算問了出來,聞春意輕舒一口氣,鍾池春瞧著她,他的眼裡快速閃過驚訝的神情,他低聲說:“我們兄弟私下裡跟兩個姐姐有來往,大哥會幫著我們備年禮給她們兩家。畢竟她們是有兄弟的人,在夫家,我們兄弟就是她們在公婆妯娌面前挺直腰身的依仗。雖說父親
母親因為她們的親事,不許我們和她們來往。可是在她們未嫁之前,兩個姐姐待我們兄弟三人都是相當的親近。
在兩個姐姐會做針線活以後,她們就包下我們兄弟三人的貼身衣裳,從來不假手丫頭們做一針。”或許是把話茬子開啟了,鍾池春笑著跟聞春意提及,他們兄弟穿著兩個姐姐初次做成的衣裳,歡喜的在眾人面前顯擺的模樣。他笑著說:“姐姐們最初兩年做成的衣裳,我用小手指往縫線裡鑽幾鑽,就能鑽一個小洞眼出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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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 怕
鍾池春提及年少時的事,面上神情不再那樣的繃緊起來。他說得越多,聞春意越加能體會到鍾家三老爺夫妻是一對多麼不可靠的父母,一心一意只過著兩人的日子,把兒女全交付給父母教導,可是每次輪到兒女大事,又紛紛起心想要爭奪主事權利。
鍾池春提及兄姐們的親事時,他的語調明顯的放緩下來。鍾家三老爺夫妻很是關心兒女大事,只是鍾家老太爺夫妻說明白,他們夫妻只有參考的權利,卻沒有決定的權利。儘管如此鍾家三老爺夫妻還是努力又努力了。兩個年紀大兒子的親事,他們心知肚明憑他們兩個是尋不到什麼好的人選,只在一旁由著鍾家老夫人和鍾家大老爺夫妻決定下來,他們在一旁輕易不哼聲。輪到兩個女兒的婚事,鍾家三夫人聽鍾家老夫人的意思,那是要低嫁。
鍾家三夫人頓時起了心思去為兩個女兒盤算一番,她特意為兩個女兒先後挑揀過好幾個合適的嫡子人選,那幾人的門第,跟鍾家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只是那幾個人,鍾家老太爺派人去打聽過,全是面上光光內裡空蕩蕩的紈絝子弟。鍾家老太爺怒不可遏,可也不能因此直接衝著鍾家三夫人發作,畢竟她也可能是受人矇蔽,才會相中那麼幾個上不了檯面的人。此後的事情,自然由不得鍾家三老爺夫妻插手進來,而是直接由鍾家老夫人做主定下親事。
鍾池春嘆息著說:“我那時一心在功課上面,其實不太知道家裡的事情。只知大姐定親前,父親和母親鬧得她直接躲進祖父祖母的側院裡不出門。她在出嫁這一日,拜見父母這一關,都是由大伯夫妻兩人坐著受拜。三天回門時。她直接回的是大伯大伯母的院子。我那時悄悄問過二哥,以為大姐被父親母親出繼給大伯大伯母。二哥跟我說,只是父親母親一時心情不平,過幾年,大姐和大姐夫帶著孩子上門來,什麼都好了。”
鍾池春停了下來,聽聽後院裡孩子的動靜。低聲說:“我在學院裡還收過大姐讓人捎來的衣裳。我和二哥悄悄去了她的夫家,那一家人待大姐都不錯。十八,分了家。我們回安城時,一家人去我兩個姐姐那裡拜訪。雖說她們嫁的人,門第不高,卻都是品性優良的人家。姐夫們都好。祖父祖母大伯大伯母的眼光,自是比父親和母親來得好。我聽大哥說。母親相中的那幾人,後來嫁給他們的女子,日子過得悲苦難當。”
聞春意輕輕點頭,說:“過了這麼多年。一家人,你能勸和就勸勸吧。”鍾池春輕輕嘆息著說:“十八,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用跟你說那些面子話。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不識人間煙火的高人,而我早已經在俗世裡打滾成為平庸的俗子。我只怕是尋不到勸他們的路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要開口勸,到最後只怕會遷怒到你的身上。就這樣吧,兩個姐姐過得不錯,沒有父親母親擋著,她們來往鍾宅更加的方便。”
聞春意這一回算得上是震驚的神情瞧著他,鍾池春這樣的孝子,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實在讓人驚訝不已。鍾池春苦笑的瞧著她,說:“你也不問一問我這一年的月例有多少?”聞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