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別重逢,舉起手裡的話筒時,遲微微的嘴角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當然可以。”
一步步從吧檯走向舞臺,再到遲微微的身邊,賀琰還是和當年一樣不急不躁。
注視著遲微微的眼睛,賀琰說:“好久不見,遲小姐。”
遲微微:“好久不見,賀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遲微微:教我彈吉他吧
賀琰:好啊。先學學按弦吧。
遲微微:按哪裡?
握住遲微微的手,將手指轉移到手腕。
賀琰:先從感受我愛你的脈搏開始。
第51章
那是一首國外的鄉村音樂,叫《安然無恙》。
原本舒緩的伴奏用吉他來代替,女聲獨唱也改成了男女對唱。
輕輕撥動吉他弦,聲音由話筒擴大,悠揚的聲色卻不減分毫。
坐在舞臺的地板上,手指在琴絃上游走時,身子也會跟著左右搖晃。偶爾抬頭和遲微微對視一眼,嘴角的笑容更甚。
說是一首合唱,賀琰的詞卻不多,除了副歌部分的幾句之外,幾乎都是低聲的應和。
舞臺中央的遲微微依舊是全場的亮點,而他,在舞臺一隅做一個支援她的配角就好。
之前兩人之間就算不上熟絡,但在合唱這首歌時,他們彼此卻似乎對對方尤為了解。
遲微微唱到顫音的時候,賀琰會低聲吟哦,賀琰即興發揮,改變那一句曲調的時候,遲微微也同時升到同樣的音準。
偶爾對視一眼,這首歌的歌詞,便是他們交流的方式。
遲微微:“我記得你說過:別把我一個人留下。”
賀琰:“但今晚,一切都將化作塵埃。”
七年的時間,中斷的聯絡宛如折斷的風箏線,不過卻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拉扯著兩人,當年的友誼就這樣慢慢發酵,如同老友一般熟悉。
臺上的男人怎麼看怎麼眼熟,黎梓琛總覺得之前在哪裡見過他卻又死活想不起來。
“哥,這人誰啊?跟嫂子啥關係?”旁邊的小酒保戳了一下黎梓琛的手臂,小聲地問道。
黎梓琛心情本來就不好,被他這樣一問,抬手朝著他的後腦勺就是一記暴慄。
“什麼嫂子,叫姐!”黎梓琛嚴厲地訓斥道。
只是一首歌而已,看他們兩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的樣子,黎梓琛這心裡就不自在。
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這小子肯定跟別人一樣,看上了遲微微的樣貌,都是一群臭烘烘的大豬蹄子!
說好只是合唱一首,可一首之後又一首,全都是遲微微最拿手的外文歌。
遲微微:“《soda》可以嗎?”
賀琰:“嗯哼。”
遲微微:“我還喜歡《join》。”
賀琰:“小case。”
那一把吉他在賀琰手裡,好像什麼歌都不在話下,只要遲微微能說得出名字來,他只要思索片刻就能夠在腦海裡搜尋到相關的旋律。
脫下那一身束縛的外套,解開袖子上的紐扣,賀琰都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縱情彈幾首喜歡的曲子了。
以往在哪裡,他都是最惹眼的焦點,不過今晚,他願意做遲微微身邊最不起眼的綠葉……
凌晨兩點半,酒吧裡的客人漸漸散去,喝了幾杯洋酒的於闊精神頭正好,正和幾個酒保聊著自己暗戀箐莘的悲慘經歷。
趁遲微微換衣服的時候,賀琰本想等她出來再敘敘舊。可身邊的於闊酒品確實不怎麼好,害怕他再鬧下去,會把酒吧給拆了,只好先走一步。
“可以把我的手機號留給遲微微小姐嗎?”紙巾放在桌子上,上面寫著一串自己的手機號。於闊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著實有些支援不過來。
酒保點點頭,“好的,那您路上小心。”
看向那一處舞臺,沒了耀目的燈光和歌曲,剛才和遲微微演唱的那些畫面歷歷在目。
關於當年的省實驗中學,遲微微或許是他唯一的記憶了吧。能找到這一段記憶,確實十分難得。
看著賀琰他們離開時左搖右晃的背影,黎梓琛這才慢步從到了吧檯前。
賀琰:187xxxxxxxx
那張餐巾紙上的名字,讓黎梓琛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身份。
不過就是當年省實驗中學的小黃毛而已,想當初,自己還為了他和遲微微生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