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子鹽,要不然要下人做什麼?”
所以他特地多留了幾個丫頭,就是怕妹妹吃虧受苦。
楚筱悠果然也沒做什麼,自有人炒了幾樣小菜,下了雞湯龍鬚麵,熱熱乎乎的吃了一頓飯,氣氛很好,飯後幾個人坐在一起閒聊了幾句,多是王仁遠在說山寨裡的事情,好像很懷念的樣子。
楚筱悠拖著腮幫子,有些出神的瞧著外面,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太陽露出了小半邊臉,她清楚的記得此後的好幾日都是晴天,上一世這個時候一定正在惶恐落淚,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外家的身上,倔強的高傲著,卻又時時刻刻被人將尊嚴踩在地上。
羅秀逸在做什麼?站在商鋪裡做著小生意,自強不息的掙著供哥哥讀書交友的錢?還有秦軒宇是不是正在和姐妹們玩樂?
她將這些都拋到了腦後,忽的開口:”那個張有生要好好收拾!”
正文 3。第 3 章
永安巷半條巷子是道臺府,另一半是府衙,青色的馬車在這初晴的早晨安靜的停在巷子口,和那探出牆外的梅花相映成趣。
張有生穿著青色的長袍皺眉抄手立在鋪了青磚的巷子裡,聽說有人找他,怎麼出來也不見人?
楚筱悠從素色的簾子縫隙間看出去,就瞧見王仁遠猛的從後面竄了出來,堵住張有生的嘴,用麻袋套住了人,跟著的幾個手下擁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張有生痛苦的哼叫聲清楚的傳到了楚筱悠的耳朵裡,讓她霧濛濛的眼都明亮起來,那些堆積在胸口的憤怒和哀傷都隨著這些煙消雲散,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她那漫長的人生中,可從來不知道收拾一個人還能用這樣直接粗暴有效的辦法,她以為大家坐在那裡拐彎抹角的說話,然後在心裡想著計謀,用那些見不光的辦法將一個人不帶血的殺死。
綺畫差點就要鼓掌,小腦袋都貼在了簾子上。
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王仁遠一招手,幾個手下就消失在巷子裡,他幾步跳上馬車,馬車噠噠的啟動,悠閒的出現在集市上,淹沒在了人群中。
王仁遠一進馬車,楚筱悠就熱情的捧上了一杯熱茶:”仁遠哥哥幸苦了!”
小女孩微仰著一張臉,那漂亮的眼睛都冒著星星一般,看的出非常高興。
王仁遠就高傲的喝了一口茶水,轉眼就眯眼笑起來,蜷曲著一條腿,那有力的胳膊擱在腿上晃悠著一隻手:”這算什麼?小事一樁,以前我還這樣打過蘇州的一個同知,什麼名字忘了,就是瞧他不順眼,太霸道了些,想出出氣,以後要是誰惹了你,就跟仁遠哥哥說,保管打的他爹媽都不認識!”
她認識的人多半是女眷,哪裡能夠對女人這樣動手,即使要打也該是她自己來,這樣想著她忽然就很期待跟著王仁遠學功夫:”仁遠哥哥明天早上有空嗎?要不就從明天開始教我些強身健體的功夫吧。”
王仁遠覺得自己求之不得,輕咳了一聲,嘴裡卻道:”大哥說你身子弱,還得要修養兩天,不如還是推後幾天吧。”後面的話就成了商量的語氣。
楚筱悠像個孩子一半撅起了嘴:”所以仁遠哥哥聽大哥的,就不聽我的?”
王仁遠對上楚筱悠那霧濛濛的眼,就覺得自己好像犯了天大的錯誤,不得不改口,連連點頭。
守門的小廝把鼻青臉腫的張有生從麻袋裡掏了出來,張有生被打的話都說不出來,走也走不穩,只能叫下人們扶著,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可總也逃不開那幾個人,王道臺已經進府了,他要叫那些敢對他下手的人知道知道,爺爺不是好惹的!
同知府的後衙,錢師爺掐著幾根鬍子,打量著那個正在跟張同知說話的前道臺的公子楚靖瑜,瞧著瘦弱好看,但不知怎麼股子裡卻露出一種軍人的凌烈的氣質和強大的氣勢,這些都掩蓋在了他讓人心生好感的表象之下。
張同知先前和楚靖瑜的父親關係不錯,楚家雖沒有族人,但楚靖瑜兄妹的外家卻了不得,當年秦老侯爺追隨先帝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秦老夫人更是奶過如今的皇帝,那地位權勢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尋常人家所能比擬的。
所以張同知儘管心裡不滿,臉上還是帶著笑,溫和的像個長輩:”賢侄說帶來了救命的法寶,不知道指的是什麼?可否詳細一說?”
“王亮在陝西逼死了下任的一個同知,不知道世叔可否知道?”楚靖瑜就那樣淡淡的看著張同知,好像都能窺見靈魂深處的震顫,那直呼王亮名字的氣勢,像是手握千軍萬馬的將軍。
張同知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楚靖瑜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