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很悽慘的事情,卻硬生生被面無表情的劉曦說出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幽默感,楚筱悠笑起來,看著劉曦:“是呀,多虧了他從樹上掉下來,不然就該我遭殃了。”
劉曦抿著嘴,挺直了脊背:“該要謝謝他。”
“不。”楚筱悠連連擺手:“他那種人不能按常理出牌,近而遠之的好。”
劉曦的眼裡忽的又有了笑,伸手替楚筱悠整理衣裳:“你說的話也有道理,他本是一時貪玩,誤打誤撞而已,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這話聽起來總覺得哪裡不對,楚筱悠卻並沒有多想,她歪在劉曦身邊,認真的看著他,問他道:“你瞧見蕭靈雁了麼?”
劉曦怔了怔:“她?好像是看見了吧。”
“你覺得她怎麼樣?”
劉曦愣住了,仔細看楚筱悠,忽然紅了臉,摩挲著腰上的玉蟬,聲音也低沉起來:“我,沒有仔細看。”
楚筱悠覺得這好像不對,這話聽起來好像兩個人不是很熟一樣,但據她所知,青梅竹馬的兩個人怎麼也不該是這樣的狀態。
劉曦卻岔開了這個話題,說起了別的:“你在秦家一切可還好,有沒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有沒有什麼厭惡的人。”
楚筱悠笑著打趣他:“太子殿下問這些做什麼?難不成是想為我收拾那麼幾個人?”
劉曦嚴肅的看著楚筱悠:“那是自然的。”
他難得露出孩子氣的認真,叫楚筱悠覺得溫暖,她笑著戳了戳劉曦的肩膀:“你若想知道,那我就絮絮叨叨的和你說說吧。”
結果一路上真就都說了秦侯府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劉曦還聽的非常認真,點評的也非常到位,對於羅秀逸羅雲飛以及樓玉兒幾個人都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楚筱悠很有一種遇到了閨中好友的感覺,忍不住什麼都同他說了些:“我就很看不慣她們那種裝腔作勢的樣子,明明心裡想的是別的,偏要裝作自己有多高尚,人麼,太假了就招人厭。”
劉曦應和道:“就是這樣,你若不喜歡就和他們少說一些,我還聽說羅雲飛逼死了一個丫頭?”
沒想到連劉曦都知道這個事了。
楚筱悠很有一種成就感,她抿了抿嘴,招手叫劉曦湊近她,低聲道:“我的丫頭偷偷聽到的,話也是我叫人傳出去的。”
她的眼裡事狡黠的光,像一隻小狐狸一樣,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叫他知道她的狡詐和不為人知的黑暗。
劉曦的心跳的快的像要蹦出胸膛,看到她白玉般的耳垂上那珍珠墜子彷彿是這世上最名貴的東西,頓了頓乾澀的道:“就該這樣,只要你自己覺得高興,該怎樣就怎樣,就是有什麼事,你叫人來跟我說,我幫你。”
有個什麼都真心實意向著你的聽客,簡直是件在暢快不過的事情,她就是向哥哥也沒有說過這樣的事情。
楚筱悠嘴角挑著幾絲笑:“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她骨子裡的清冷傲然和幾分漠視和冷淡,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讓她大大有別於平常的時候,連同那幾分陰冷幾分滄桑都露了出來。
劉曦突然就有了一種地老天荒的感覺。
他忍不住拉住楚筱悠的手:“你當知道,我心裡……”
馬車停下來,白芷在外面道:“小姐,到了。”
楚筱悠又微微笑起來,那眼裡彷彿是起了大霧下了細濛濛的雨只有無限的嬌弱和蒼白美麗,在什麼也看不道:“多謝你送我。”
劉曦有些失望,點了點頭,叮囑道:“記得多同我說說長生的事。”
楚筱悠挑眉,轉身下了馬車。
老太太正在用新得的放大鏡看經書,字大了很多,果然就看起來非常清楚,她笑著同丫頭道:“還是靖瑜這個孩子細心體貼,拿來的東西都這麼合用!”
秦昊天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老太太怔了怔,叫秦昊天坐下:“可是出了什麼事?”
秦昊天凝重的道:“皇上要從天下采選美人,充實後宮!”
老太太皺起了眉頭,把放大鏡交給了身邊的人:“這是又要有幾家高興幾家愁嘍,不過,這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事,這麼多年了,皇上後宮總共也就那麼幾個人,是該選幾個人進去熱鬧熱鬧了。”
“有些人已經預備要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去了。”
老太太冷了臉:“男人們不景氣,指靠著女人也必定長久不了,他們要把好女兒往火坑裡推,我們家裡可不興這些,就算是有天大的好事落在了頭上,那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