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楚國人。
“皇上應當關心的,不是這些。”玄司北又拿了一疊摺子,“這些都是要緊事,皇上且親自處理——皇上這副表情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宋悅僵硬著臉,看著他的面孔在眼前滿滿放大,心跳得越來越快。
不正常,他太不正常了!剛才握筆的時候連指節都泛白,寫字十分用力,看上去對她仍有怨氣……她的教育又失敗了?
先前穿著隱身衣在崖頂,聽他一個人嘀嘀咕咕保證發誓,她光欣慰去了,現在仔細一想,他好像說的是將遺民安頓好,似乎有讓楚國士兵們隱居種田的意思,但並沒說過不復仇!
他要是復仇,得有百八十種方法才對!
“看皇上的臉色有些差,龍體耽誤不得……”玄司北精緻的面容忽然變得溫柔至極,甚至到了一種詭異的地步,那雙鳳眸直勾勾看著她的臉,忽然伸手將她刻意豎起的領口剝下,“這身龍袍不是立領,哪個不懂規矩的宮女給皇上穿的?”
說話間,他的目光一路掃向下,毫無阻礙地在她脖頸邊發現了一處淤青的痕跡,眼神一暗。
宋悅:!!!
極其明顯的,周遭的空氣溫度下降了不少,玄司北眸中溢滿了暴風驟雨的預兆,死死盯著那一處淤青,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難怪皇上今天心不在焉,臉色不好。”原來是昨夜和妃嬪放縱太過。
想到這裡,他心中便不由自主滋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一旦接近姬無朝,對宋悅的思念就越發頻繁,看到姬無朝的每一秒,都能聯想到她。而他越是想念宋悅,就越是覺得姬無朝不值得她如此付出,看到姬無朝如今依然是在後宮放縱享樂,看到他脖頸上那處痕跡,心中就越是酸澀難忍。
“愛卿別誤會了!朕今天精神好著,剛才不是和睿王寫了封信嗎……”宋悅只覺得頸部一片涼颼颼的,心下有點不妙,連忙搬出睿王這個強援,轉移他的注意力,“按照日子,皇叔也走了很久了,朕又是個念舊的人,難免有些思念之情,這才分了神。”
好險……昨晚她生怕自己女子身份被拆穿,和那如飢似渴的小姐姐玩了好久“捉迷藏”的遊戲,最後好不容易糊弄過去睡了,愣是沒讓她摸著自己的一片衣角,更別說是在脖頸這個敏感的地方。
要說罪惡的源頭……是玄司北自己吧!那天她在他背上撓掐了幾下,他也亢奮非常,十分用力。精疲力竭之後,她身上各處都是他留下的痕跡,原本看上去只是微紅而已,可是姬無朝這具身體實在嬌弱,兩天之後,就轉為了明顯的青色。
宋悅臉色黑了,身體輕輕一晃,繞開玄司北的掌控,回到桌邊。玄司北仍然盯著她脖頸處那一抹淤青,不知在想什麼:“睿王麼……”
那就再解決掉一個麻煩人物。
宋悅斜了他一眼。
呵,害怕了吧?
害怕也沒用,睿王本來就距離京城不遠,被她寫信一催,這幾天估計就能趕來。
……
因為清楚玄司北計劃的詳細情況,宋悅特意吩咐飛羽和李德順除掉他在燕國的內應。
她做得很小心,為了讓他以為這是巧合,特地拉著飛羽詳細吩咐:“東南邊的這幾家商鋪的位置我都給你標好了,這些都是一些武功不低的精銳,暗殺也好,帶地痞無賴攪渾視線也好,反正讓他們的店開不下去,把他們趕出燕都,懂嗎?”
飛羽深深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便照做。
李德順那邊,她也特地囑咐了一遍,讓他儘量分各種手段對付西北邊的暗樁,別讓他們察覺到是一群人所為。
在睿王浩浩蕩蕩的軍隊來到燕都之前,飛羽和李德順那邊就有了訊息,奇怪的是,他們所見所聞,和她掌握的玄司北的計劃有些不符,人數顯而易見的少了許多,而且多半都沒有留意,很輕易就被趕走了位置。
玄司北也安分得有些詭異了,更可怕的是,他對燕國朝政比原來還更上心,要說他原先只是為了掌權才頻繁光顧御書房的話,那現在就真的是在處理各種大小事務,而且,那些批註她都仔細看過,沒有哪處是對燕國不利的。他的發兵計劃,也遠遠超過了時限,暗處也沒一絲動靜。
宋悅迷惑了。
這天,她穿著一身隆重的明黃色,帶著許多官員站在城頭,看著城中人頭攢動,心情複雜。
在她那封加急信的作用下,睿王終於來了。
宋悅展目望向遠處,睿王的軍隊已經到了燕都腳下。身邊,一襲白衣的玄司北和以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