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彥忠誠度減5%,目前忠誠度75%。】
宋悅一驚,察覺到司空彥狀似不悅的神色,臉色一變,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現在本就是危急時刻,她身邊能用的臣子不多,還是順著毛捋比較好。
她吃力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拽住他的袖子,臉色依然是病態的蒼白,聲音情深意切:“愛卿手頭上的事兒已經很多了,朕只是不想讓愛卿太勞累……要不還是朕親自去辦吧,這傷也算不得什麼,走幾步路,去天牢看看有無人逃獄,也礙不著什麼事。”說罷就皺著眉艱難地起身。
不出所料,司空彥不肯讓她下地,連忙把她按了下去:“皇上安心養傷,這些事,微臣去辦。”
【忠誠度加1%。】
忠誠度漲回來了一個點,只是,和她預想中的不一樣,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
司空彥腦中迴盪著她方才的話,從那真摯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溫暖關切,手上不停,替她壓緊被子,撫平床單的褶皺,心中卻波瀾起伏。
剛才,皇上看他的眼神……比平日裡還要熾烈幾分。
是擔憂,是關切,還是……愛慕?
皇上對他……?!
想到最後一層可能,他心下一震,對上了她的眼神,幾乎是同時,慌亂轉身告退,幾乎是落荒而逃:“微臣還有事,便先行告退。若天牢有異常,會派人轉告皇上。”
宋悅:???
宋悅:確認過眼神,是朕想揍的人。
她一臉莫名其妙的重新睡下。
總覺得自己剛才抓著司空彥袖子賣慘的時候,他好像誤會了什麼。
沒多久,有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報告情況。司空彥的效率果然很強,一會兒就派人查探清楚了情況:“皇上,方才天牢之中沒有少人,一切正常。”
宋悅睡了一覺,神清氣爽地坐在床上,緩緩挑眉,隔著一扇屏風問話:“方才御林軍派人傳了朕的口諭,從天牢中將洪全寶押出去,那時候,當真沒人渾水摸魚?”
她畢竟得顧全整個局面,南門的危機暫時解除,按理說她這個時候已經可以閒下來養傷,等皇叔的援軍到就夠了,但她不想有任何紕漏,皇宮之中沒了她和司空彥坐鎮,怕有人鑽這空子。
“這……人頭數是能對上,但奴才未曾細查。”一問之下,小太監才察覺到這是件緊要之事,額頭上不住地往下冒著汗。
“行了,”和他料想的不同,皇上並未治罪,只是輕描淡寫的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帶朕去天牢看看。”
……
當宋悅來到了天牢,指名道姓點了柳懷義。
她親自站在了柳懷義的牢前,確認他當真在原地,心下有異,忽然又轉身去探了王二小姐的牢房。
果真,縮在角落裡的女人一直背對著獄卒,宋悅冷聲要她轉過臉來時,才低垂著腦袋緩緩轉身。
幾乎是一眼,她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是王二小姐身邊那個能讀懂唇語的小丫鬟!
“果然趁亂混了人進來……”宋悅冷聲自言自語,眉頭緩緩皺了起來,雙手往後背一負,聲音陡然多了幾分壓迫力,“你也有幾分本事,能混進皇宮。”
如果說每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個成功的女人,那柳懷義身後的,一定是個不省心的女人。王二小姐懂得為自己謀福,多半在接觸柳懷義時,順帶把他結交的黑白兩道厲害人物都結交了個遍,柳懷義尚且逃不出天牢,她倒好,得了朋友相助,把她救了出去。
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光她那不會武功的丫鬟,還不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皇宮,只有在黑白兩道都有人,用上藏在皇宮的內應,再叫上江湖的武林高手趁亂換人,才有可能在守衛重重的天牢之中偷天換日,混入押送洪全寶的隊伍出宮。
小丫鬟雖然有些畏懼這樣的陣仗,但顯然是來之前就做好了被拷問的準備,見她有威逼之意,連忙咬下了牙關間藏著的□□,瞬息之間,就倒了下去。
“……”她有一句不雅的話,想當面和王二小姐說。
王二小姐出逃的線索在吞毒自盡的小丫鬟那兒就斷了。她又看了一眼柳懷義,心想果然應了那句“大難臨頭各自飛”,看來這兩人也多半是利益勾結,真正的情意沒有多少。或者說,可能柳懷義對王二小姐存了些餘情,可王二小姐在存亡面前,還是拋棄了柳懷義。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她蹲下身子,忽然對柳懷義一笑:“被信任之人拋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