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帶著一絲冷笑,攬著她的腰;玄司北面無表情,卻依然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沒有要放開的意思。整個大殿繼她露面後,又陷入了一陣令人窒息的沉寂,座下不知情的人,一雙雙眼睛都瞪了起來。
宋悅:!!!
這可是宮宴!規矩森嚴的皇宮之中,各國使臣和官員們一雙雙眼睛都在盯著!他倆這一臉不善的是想幹嘛?注意點國家影響好嗎!不說齊晟代表的是齊國形象,玄司北你代表的可是我大燕!
兩人無聲的僵持加上趙夙和司空彥的異樣反應,讓在場的眾人隱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只是見齊皇面色不善,沒人有那個膽子問出來而已。
宋悅被那樣探究的視線盯得後背發毛,連忙一根根去扳玄司北的手。他隔著桌案,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動作,似乎對下面的視線不甚在意:“是秦雪把你賣到這裡的?”
賣?
下面的齊國官員面面相覷,對宋悅這個皇后身份更加好奇。
不知情的各地使臣們也不由得屏氣凝神地注意著情形。果然宮闈之中秘事頗多,今日可窺見一斑——齊國皇上執意要立的準皇后竟與燕國權臣司北有牽扯,看這樣子,他們甚至能直接在齊晟生辰宴上鬧起來,兩人的關係肯定不止是見過那麼簡單。
再瞧瞧燕國另一個使臣司空彥,那神情也有些異樣。更別提席間還有個趙國太子趙夙,看他激動站起,似乎也是知道些內情的。
他們也非常好奇——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先前他們從未聽說宮中有如此厲害的一號人?而且,有幾國使臣的反應都不同尋常,他們和這個女人又有什麼瓜葛牽扯其中?
宋悅和玄司北時不時交接的眼神和微妙的互動,被齊晟收入眼中。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環著她的腰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些:“聽到朕皇后說的話麼?你怕是認錯了人。”
齊晟倒是礙於臉面,沒打算說開,破壞這場宮宴。玄司北腳下卻紋絲不動,似乎打定主意破壞他的“雙喜臨門”,依然死死攥著她的手,直直盯著她的眼睛:“皇后?宋悅若是在意的話……給得起這個位置的,不只有他。”
“……”你誤會了!
宋悅張了張口,還沒等解釋,身後的齊晟便冷冷打掉玄司北的手,把她往身後一帶,迎上玄司北的目光,帶著淡淡的威儀:“燕國來使,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代表的是整個燕國。”
玄司北面無表情,像是沒把他的話放在眼中。
齊晟嘴角的冷意更甚,緩緩俯身,雙手撐在了桌上,威儀的目光從玄司北身側穿過,掃視下面的一眾官員,用更低沉的嗓音,意有所指地冷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再敢對朕的皇后無禮,覬覦朕心繫之物……朕或許會用同樣的手段以牙還牙,讓他感受到失去珍愛的徹骨之痛。”
“她不會是你的皇后。”玄司北也以同樣的聲音回敬,面無絲毫畏懼。
“還沒聽懂麼……聽說燕國最近內亂才剛剛平息,有些人的位置也坐得不怎麼安穩,魏國的盟友國突然撤兵,才讓燕國有了片刻的喘息時機……你說若是朕在這時添把火,趁魏國使臣也在,稍稍透露一點朕的打算,給他們壯壯膽兒……要不要來賭賭看,你和姬曄那剩下的幾支軍隊會在幾個月內全軍覆沒?遺憾,某人剛坐上那個位置,還沒名正言順地過把癮,就又要失去剛得到的一切……這樣是不是足夠有趣?”
齊晟的聲音不大,下面的人或許只能看見口型,但在他身後的宋悅是全都聽見了的。
她聽著聽著,後背冷汗猶如雨下,幾乎溼了一層衣服。
這是……警告?一言不合就搞事情?
不愧是六國之中最有狂妄資本的帝王!這麼任性的嗎!!
“皇上。”宋悅看著座下欲言又止蠢蠢欲動的兩個老熟人,想到一個玄司北就夠她頭疼的,只好橫下心拉了拉齊晟的衣服下襬,細聲道,“我身體有些不適,怕是剛才喝多了酒……能不能先行告退一下……”
她知道司空彥和趙夙肯定也有很多問題想問她,但這種尷尬的場合叫她怎麼自如應對!還是先裝病退下,再另找機會向他們解釋真相,再叮囑他們統一好說法,讓他們別把今天的事說出去……
齊晟和玄司北幾乎同時回頭。
妝容精緻、穿著華貴的女人如今面色隱隱發白,額前已被冷汗打溼,美貌風情不減,卻看上去有幾分病態,而更惹人憐愛。
“喝多了?”這倒不太像喝多了的樣子,齊晟轉身的瞬間便收起了眸中的警告之色,帶著純粹的關心,用手背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