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婉瑜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她回答的快反倒讓賀平洲起疑,他皺眉道:“周秉懷人雖然不錯,但父母太過強勢不講理,況且周秉懷孝順,他日你就算嫁過去日子也難過,現在周家父母將你名聲敗壞殆盡,就是他們日後來求,我們也不能讓你嫁過去讓他們磋磨。”
他們夫妻只得一兒一女,自然珍之重之,尤其是小女兒更是恨不得含在嘴裡疼著,這次周家退親前胡說賀婉瑜的婚事將夫妻倆氣個好歹,當時他都拿著菜刀和惠氏趕去周家了,誰承想周家二老去了外地照顧周秉懷去了,大兒子也外出經商未歸,只有周家大奶奶在家,他們也不好與一婦道人家鬧不休便泱泱的回來了。
此事過去三月有餘,每逢說起周家,老實巴交一輩子的賀平洲都覺得氣不順。
賀婉瑜是理解賀平洲夫婦的,但她不是原主,她只是穿越來的姑娘,雖然鳩佔鵲巢,但對周秉懷此人卻沒有絲毫印象,更別提對他感情深重了。
“不嫁他,行不行?”攤上這樣護犢子又認死理的爹孃,她真得很無奈,見賀平洲還想再教訓幾句,趕緊打保證。
賀平洲剛想說什麼,就聽惠氏在外面喊道:“你們爺倆說什麼呢?”
賀婉瑜可不敢讓她娘再摻合忙道:“沒什麼,說大哥的事呢。”
說起一雙兒女惠氏頗為自得,長子不光長的好,腦子也好,年紀輕輕考了秀才身份,現今在外求學,明年秋天便可下場考舉人。小女兒二八年華,長的整個清河縣都拔尖兒,雖然婚事不順,但她卻仍以兒女為傲。
知道自己孃親的毛病,賀婉瑜順著誇了大哥幾句。惠氏聽的眉開眼笑,“那些個不長眼的當咱們稀罕嫁他們,等你大哥考上舉人,我看誰還敢這麼作踐咱們。”
士農工商,他們做生意的商人地位最為低下,好歹朝廷沒有明令禁止商人之子不能考科舉,這才讓賀榮有了出頭的機會。像周家雖然富庶,但也只是商戶,一旦賀榮中舉,那在清河縣也該出名了。
“就你愛說大話。”賀平洲嘴裡雖然說著訓斥的話,但眉梢卻是揚起的。
果然,下一秒惠氏便自得道:“那是自然,咱們兒子那可是一等一的聰明。你也不瞧誰生的。”
賀平洲讓了惠氏一輩子,此刻也溫和笑了,“娘子最厲害。”
看了一出爹孃撒狗糧,賀婉瑜翻著白眼走了。外面正是大好時候不冷不熱,賀婉瑜去小姐們家待了一會兒這才回去。
沒幾日是上巳節,為了讓賀婉瑜早日走出周家的陰影,惠氏便讓賀婉瑜和小姐妹去城外走走。
賀婉瑜上輩子就宅女一個壓根不想出門,可瞧著惠氏一副她不出門誓不罷休的眼神,只能無奈的出了門去和小姐們崔雲蘭匯合。
崔雲蘭是原主的小姐們,她剛穿過來的時候原主因為生了場病身子虛弱才讓她鳩佔鵲巢,醒來的時候便見到這崔雲蘭,崔雲蘭名字雖文雅,可實際上卻是個心直口快的姑娘,與原主性子不同,卻是一同長大的好姐妹。
待賀婉瑜到了崔家,崔家二哥崔雲升已經套了騾車等她來了,便載著倆姑娘到郊外踏青去。
像清河縣這樣的小縣城,姑娘家的出門也沒什麼避諱,兩人路上也遇到不少同齡的姑娘們和後生們。
當地上巳節還有個習俗,便是年輕後生若是有喜歡的姑娘可取一支芍藥贈與姑娘,若是姑娘接受了便說明對後生也有好感,後面兩家水到渠成結成親家。
惠氏攆著賀婉瑜出門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今日出門的男女多,興許就能碰上好的後生呢?
賀婉瑜也早就從崔雲蘭的嘰嘰喳喳中得知此事,但她並不在乎這事,更想做的是拿著風箏痛快的放風箏。
但她不會做風箏,好在賀榮在家時曾做了一隻五彩斑斕的蝴蝶風箏,出門的時候正好帶上。
崔雲蘭摸著她的風箏羨慕道:“榮哥的手藝就是好,”說著還瞪了崔雲升一眼,“二哥你也學學,瞧你那手藝,怪不得現在都沒給我找個嫂子。”
崔雲升不像崔雲蘭活潑有些憨厚,被妹妹嫌棄也不生氣,好脾氣的瞅了眼賀婉瑜笑了笑沒說話。崔雲蘭不疑有他,轉頭去與賀婉瑜道,“婉瑜,咱們待會去上游一些吧,今日賀豔麗她們肯定在下游人多的地方,我不想與她們碰見。”
賀婉瑜怎麼都可以,但她也不想碰見堂妹她們當即答應,“隨你。”
兩個姑娘做了決定,崔雲升便將騾車趕向清水河上游,其實說是上游下游,隔得都不遠,但下游地勢河邊開滿了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