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看多了的賀婉瑜有些不放心,拿出打磨的還算清晰的銅鏡一照。差點讓自己給嚇死過去。
銅鏡裡赫然是一個畫的如鬼符的貞子!
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惠氏還在一旁感嘆:“我閨女就是好看,畫什麼樣的妝都好看。”
賀婉瑜翻個白眼差點沒暈過去,她娘到底是什麼眼光,還是舅舅家惠元歆說了句實話,“這妝也太醜了,可惜了表姐的好相貌。”
惠家舅母笑著戳她腦殼兒,“你們知道什麼,新娘子都是這樣的裝扮,喜慶,而且也不難看。你瞧瞧你表姐這張臉,就是做了這打扮那也是最好看的。”
她越說賀婉瑜越覺得不自在,趁著旁人不注意溜下炕就去將臉洗了,剛洗完就被惠氏逮個正著,頓時訓斥:“你這孩子,剛畫好的你怎麼給洗了?”
賀婉瑜趕緊告狀:“娘你沒不是沒瞧見喜娘給我畫的跟鬼是的,嚇死個人。”
惠氏哭笑不得:“新娘子都是這裝扮,你娘我嫁人的時候也那般模樣。”
不管惠氏怎麼說賀婉瑜都不肯再畫那樣的妝,喜娘自己的手藝被嫌棄坐在一旁也不高興,賀婉瑜道:“我自己畫。”說著拿了工具自己畫了起來。
想當年她雖然為單身狗,但是化妝的技巧還不錯,不多時就給自己畫了一個喜慶的淡妝。
惠元歆拍手稱讚:“表姐這樣真好看,跟仙女兒是的。”
惠氏和惠舅母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畫更好看,大喜的日子也不想讓賀婉瑜不高興,便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賀婉瑜羞答答的坐在炕沿上聽著外面熱鬧的響聲,有些不敢置信她就要嫁人了。
惠氏一直坐在她身邊陪著,有客人來就有惠舅母出去幫著招待。
賀二嬸兒今日帶著堂妹賀燕麗來了,坐在一旁拿帕子掩唇笑道:“這不知道的還當是在惠家呢。”
這是在指責惠舅母越俎代庖了。
惠氏對賀家二房可以說恨之入骨,就是到了現在都有人暗地裡議論賀家姑娘的名聲,尤其是賀二嬸兒過來,眾位婦人更是時常拿眼睛瞧她。只賀二嬸兒定力驚人,旁人的目光只當瞧不見。
惠氏拿眼斜瞄她一眼,道:“若是弟妹有意見就回家去,我家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二房的插手。”
賀二嬸兒本想讓惠家人出醜不料惠氏竟如此下她面子,頓時面上不好了。
眼瞅著時辰不早,惠氏扔下賀二嬸兒趕緊將蓋頭給賀婉瑜蓋上,不多時便聽到外面鞭炮聲想起,迎親的新郎官來了。
許秋白盼星星盼月亮終於到了初九,昨夜更是激動的一宿沒睡,天還沒亮的時候起來了,待賓客上門忙交代曹大叔代為招待便拉上自己的迎親隊伍往城西賀家趕了。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響起,湊熱鬧的孩童嬉鬧著。
賀榮一身新衣站在門口守門,瞧著許秋白一行人過來,淡定道:“催嫁詩。”
眾人一愣,當即鬨堂大笑,這是大舅子給妹夫下馬威啊,誰不知道許秋白是屠戶啊。
賀榮站在門口不讓,“不做詩不讓進。”
一旁賀婉瑜舅舅家幾個表兄也紛紛起鬨,跟著許秋白來迎親的都是城東許家的街坊四鄰的少年們,但大多是沒讀過書的,此時倒是犯了難,若是往常大家起鬨幾句也就衝進去了,可大傢伙也知道賀榮是秀才,而且當初縣試還得了縣案首的。
這時,許秋白麵不改色,一手將在被人擋在後面的許秋明提過來,吩咐道:“能不能娶你嫂子可就看你的了。”
許秋明清了清嗓子待周邊安靜下來,小大人一般開口就做了一首催嫁詩。
合同神色一凜,有了考校的心思:“一首不夠。”
其他人紛紛說他為難人,賀榮不為所動盯著許秋明。
就這一首還是他提前想好的,再來一首。。。。許秋明撓撓頭,瞧見廊下掛著的燈籠張嘴又是一首。
兩家認識的人裡讀書的本就不多,只覺得許秋明做的順口,也不管是否對稱押韻,當即拍手叫好。
許秋明也只今年春天開始上學堂,平日又貪吃貪玩學問算不得好,就這催嫁詩有學問的一聽便知是胡亂湊數的,許是對讀書人天然的敬畏,許秋明做完卻盯著賀榮,生怕從他嘴裡出來一個再來一個。
好在賀榮還知道今日是妹妹出嫁的日子,聽了詩便讓開了路,可他讓開了,惠家幾個年紀小的還攔在那裡討紅包。
許秋白笑眯眯的掏出紅包往邊上一撒,喊道:“人人有份。”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