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微微一笑,“我是去了古井村,既然有人看見我,可見去看的也不止我一人。不知張媒婆有什麼事,直接說比較好。”
張媒婆張張嘴,又看看萬媒婆,暗自一咬牙,“那陳大媳婦潘夏蓮和李大柱本來就是一對,因為李大柱家裡窮,出不起彩禮,才嫁給了陳大,陳大過世後,潘夏蓮守寡,和李大柱一直藕斷絲連,後來方媒婆要給潘夏蓮說媒,李大柱和潘夏蓮鬧翻,兩人多年的事抖摟出來,造成了潘夏蓮跳井自盡。”潘夏蓮嫁給陳大,又和李大柱有一腿,人又死了,自然不能稱呼為陳潘氏,所以張媒婆乾脆稱呼她的本名。
張媒婆面無表情的說著,雨晴聽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這年頭真是不能隨便自殺,因為人死了,就相當於把議論是非的權力交給了別人,任人塗黑抹白,毫無還嘴之力“我不知道張媒婆這番話,是從何而來。不過站在一個女人的立場,我非常不贊成張媒婆的話。照你地說法,那潘夏蓮和李大柱情投意合,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改嫁?既然藕斷絲連這麼久,又有人說媒,為什麼沒說給李大柱?反而是李大柱和潘夏蓮鬧翻了。這不是很奇怪嗎?還有,這事捅出來,應該是件好事,兩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為什麼反而是潘夏蓮跳了井?”
“方媒婆的疑問,我能說明。”一個矮矮胖胖看起來很親切的女人站了起來,那是林媒婆,是張媒婆的好朋友。同時也是古井村人,自然更有發言權,看樣子張媒婆準備充分。
“第一,那潘夏蓮,雖然不守婦道,對那陳小七確實很好,這麼多年守寡不嫁,是為了小七,她自己沒有孩子,想著養大陳小七養老送終。另外。那個李大柱整日做些偷雞摸狗地勾當,潘夏蓮也不願嫁他。第二,為什麼李大柱聽說潘夏蓮說媒就惱了,那是因為潘夏蓮要嫁的不是李大柱。第三。潘夏蓮是個愛面子的人,這事到底不光彩,抖摟出來尋了短見也很正常,女人嘛,總是這樣。”林媒婆說得頭頭是道,條理分明,看出來是下了功夫的。
雨晴看著她的笑臉,心裡又惱了幾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打她個措手不及。
萬媒婆沉聲問道:“方媒婆,你到底替潘夏蓮做媒了嗎?”
雨晴決定據實相告:“那個陳小七確實找過我,委託我為他嫂子找個人家,但是我並沒有付諸行動。”
萬媒婆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盯著雨晴。雨晴坦然回視。
“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去問問小七。”雨晴又補充了一句。
萬媒婆嘆了口氣:“我們就是從陳家過來。那個陳小七說:你的眼就盯著錢串子!”
這話沒有什麼呀,看樣子小七雖然惱雨晴。卻並沒有顛倒黑白,只指雨晴愛錢,並沒說其他,如果陳小七認定雨晴給潘夏蓮說媒,那麼雨晴就成了害死潘夏蓮的幫兇。
不過張媒婆顯然不這樣想,“我知道了,那個李大柱差點娶了高村長家的丫鬟,肯定是你做地媒!”
雨晴瞠目結舌,這話又從何說起?
“萬媒婆,我們村的高村長家,前段時間嫁了個丫鬟,就是方媒婆做的媒,好端端的大姑娘,最後嫁給個病鬼,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當時還有胡老三,富戶牛四和李大柱,都想著娶那個丫鬟。”張媒婆殷勤的轉向萬媒婆:“萬大媒,您看看,這些就是方媒婆替人家姑娘挑的人選!”
萬媒婆自然很瞭解這些人,卻並不清楚事情經過,聞言看向雨晴的目光多了幾分冷意。
林媒婆雙手一拍:“這就是了,方媒婆一邊替潘夏蓮說媒,一邊替李大柱說媒,難怪他們會鬧翻,難怪潘夏蓮會跳井。”林媒婆這是卯足了勁兒往雨晴身上賴。
“指東說西、瞞天欺地、損陰害德的事情,給我個金山也是攬不得的。碧霞天君是我們的心神,觀音菩薩是我們地供神,送子娘娘是我們的護神。這些神靈都在看著我,如有一絲欺心之處,都會記在賬上,我一輩子也是還不清的。”雨晴昂首看著她,背了一段堪稱行業守則的話語,她們會做戲,她也會,不就是表表決心嘛,難不住她。bsp;“萬媒婆,我敢對天發誓,我不曾給潘夏蓮做媒,牛四胡老三李大柱之類地,也都和我無關。我確實給高家的丫鬟做了媒,嫁的怎樣過得怎樣,萬媒婆您只要到鎮上看看就行。我承認,那個人不算好,不過我想萬媒婆一定知道高村長兒子的事,那位姑娘能嫁個正經人家就不錯了。”
雨晴語氣真摯,目光坦誠,萬媒婆臉色又是一緩。
不料那個胖乎乎笑眯眯的林媒婆陰陽怪氣的插嘴:“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我們來這兒,就是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