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了,屬於我地時刻到了。”雨晴手拿明晃晃地菜刀,站在西瓜面前,刷刷幾下,手起刀落。西瓜成了蓮花瓣,整整齊齊的。
雨晴得意地看著眾人。
“妹妹真是好刀法。”沈覓毫不吝嗇讚美。
此話一出,齊守謙和沈留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在座幾人,都是見識過雨晴菜刀威力地。最早的時候,雨晴跟著沈留扶靈返鄉,按照母親的遺願,將她葬在方家祖墳,結果村長高士德領著一批人阻攔,最後雨晴亮出了菜刀。連沈留也拿起了鐵鍬。最後才逼退了高士德。
那時候圍觀的人群裡就有齊守謙,當然還有陳俊卿。
想到這裡。雨晴有些訕訕道:“那個高士德,我一定要買下他的房子,當作我地相親大本營,看他再欺負我!”
“好的。”沈覓輕聲應道,“只要妹妹亮出菜刀,肯定能心想事成,別說是買,就是搶也行啊。”
沈覓說得是那次在當鋪外面,雨晴誤會了當鋪的人,拿著一把菜刀,想要護住沈覓和悠然。原來也不過是過了半年而已,怎麼覺得那樣遙遠呢?
“沈覓,你太過分了!”雨晴嚷嚷起來,沈覓還是喜歡打擊自己,“我是認真的,我要開世界上最大的婚介所,讓天下的女人都能嫁的出去,嫁的幸福!”
對天盟誓一番,雨晴斜了眼沈覓:“哪象你,整天就是躺著靠著,吃了睡睡了吃,你看人家悠然這麼小都能幫著做家務了,你能幹什麼呢?”
“妹妹這麼能幹,兒子這麼能幹,我只要躺著就行了。”沈覓又躺了回去。
“懶蟲!”雨晴毫不客氣,“我爹現在教育人,齊守謙能做手工,連悠然都學會了做燈籠,你說你能做什麼?”
沈覓小聲說了句什麼,雨晴沒有聽清,“你說什麼?”邊說邊湊了過去。
“我說,我能吐血……”沈覓吐出一口鮮血。
他的表情那樣平靜,還帶著惡作劇般地微笑,以至於雨晴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以為是沈覓在開玩笑呢,等看到沈覓一直吐血,直接愣在那兒。
沈留過來給沈覓施針,沈覓推開了:“悠然做地花燈呢,我想看看。”
悠然的燈籠就放在院子裡,聞言拿了過來。
“你們去河裡放燈吧,把我地病一起放走。”沈覓很虛弱但是一直在笑。
雨晴眼淚不停的往下淌,齊守謙緊緊的拉著雨晴,把她拽走了。
月光下的束河靜靜流淌,悠然把自己做的幾盞小燈放進河裡,微弱的燭光飄飄搖搖順水飄遠。秋風起,雨晴覺得很冷,第一次意識到已經是秋天了,不由得抱緊自己的胳膊。齊守謙無聲的攬她入懷。
“齊守謙,你說沈覓為什麼……”
齊守謙沒有說話。不知何處飄來了嫋嫋的琴音,在夜色中聽起來分外傷感: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紅塵中的情緣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語的膠著……
雨晴瞪大眼睛,在黑暗的世界中搜尋,這一定是沈覓。
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飄渺的琴音越來越遠:來易來去難去,數十載的人世遊,分易分聚難聚,愛與恨的千古愁……
雨晴的眼淚無聲滑落。當時她年紀小,根本不懂得這些愛恨情仇,可是在這一刻,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許多,總以為如同父親所說的來自來去自去,不必強求,到現在才知道是來易來去難去,對沈覓來說如此,對雨晴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雨晴茫然的追了過去。卻在黑暗中一個趔趄摔倒在地,雨晴爬起來,又摸索著往前跑,這一下跌到河裡。
齊守謙撈起**的她,一直沒有說話。
而悠然。彷彿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看著那幾盞彩燈,在河水中越飄越遠。如同明珠一樣,帶著淡淡地光輝。逐漸遠去。
雨晴再也忍不住,趴在齊守謙身上放聲大哭。這一次,真的是易分難聚了,也許是永別。
不知過了多久,雨晴哭得頭暈眼花。齊守謙抱著她,領著悠然,回到了院子。
瓜果還在,蠟燭仍在,那株金貴仍在,暗香浮動,月明星稀,沈留還坐在上首,但是美人靠上的沈覓不見了。換成了一個花白頭髮的老頭。手裡掰著塊月餅,“這個五仁餡。太甜了。”
如果不是地上那灘暗紅色的血跡,雨晴都要懷疑自己地眼睛,彷彿沈覓地到來只是一個夢,彷彿那老頭才是座上客。
“方雨晴。”老頭上下打量了雨晴兩眼,哼了一聲,很不屑的樣子,“我是沈家前任家主,沈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