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在鳳陽宮裡她跪的時日不長,但是也並不短,回來揭開衣裳一看,便是一片青腫。她當下請了太醫,有人來看她時便滿臉哀慼,讓人都以為她的腿是受了大罪。
剛剛來了倆個太監,滿臉堆笑的和她說:“皇貴妃娘娘有請,小主快拾掇一下,去面見娘娘吧。”
當時她身著中衣坐在床上,隔著屏風假笑說自己身體不適,推言婉拒。哪知下一刻這倆個太監就變了臉,一腳踹翻了屏風,一左一右上前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
她腦中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後,已經被拖出了門,伺候的宮女也是一片驚叫。
孫婉華尖聲叫道:“放肆,我是正六品的婉華,你們竟敢對我不敬!”
只是倆個太監卻充耳不聞,依然像是拖著犯人一樣,將她一路拖到了御花園裡!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倆位哥哥行行好,我去給皇貴妃娘娘請罪,總得容我整理下儀容!”
“你們倆個死奴才,總有一****要讓你們不得好死,死後永世不得翻身!”
這時一個太監轉頭朝她笑道:“小主你想多了,他日我們哥倆是不是不得好死還難說,但是小主你這輩子怕都是翻不了身了。”
聞言孫婉華就傻了,是啊,她現在這個形容,就和扒了衣服遊街又有什麼區別!
“啊!啊!啊!”
聽到孫婉華高聲尖叫,倆個太監對視一眼,撲哧一聲一同笑了起來。
坐在亭子裡的人,老遠就聽見了孫婉華的尖叫聲。元歌朝跪著的人,緩緩一笑道:“看,本宮已經將孫婉華請來了,待會兒當面問清楚才好。”
孫婉華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們扭頭看到孫婉華那狼狽的形容,頓時嚇的直接癱在了地上。
倆名太監一停腳,孫婉華站起來奮力甩開了他們,鐵青著一張臉披頭散髮的,便要往亭子裡衝。
白嬤嬤立刻一步站出來,擋在孫婉華的面前,手緊緊的鉗制住她的一胳膊咧嘴一笑道:“孫小主怎的這副形容?可是太想家了原故?”
這話立刻便讓孫婉華臉上的瘋狂散去,無力的跪在了地上。
元歌讚賞的看了一眼白嬤嬤,朝孫婉華開口道:“孫婉華怎麼也衣服也不穿,便急著來見本宮了?”
本來元歌到是念著這些人,都還是剛剛進宮的姑娘,並不想對她們怎麼樣。只是她好心的放過了她們,她們卻轉頭便連聯起手來,不遺餘力的對付起她來了。
既然這樣那她也不必再猶豫,她的手段可不是這些人,能夠承受的起的!
孫婉華面如土色,嘴唇抖著不停,一身潔白的中衣此時也髒的不能看。猛的一看倒像是街頭的乞丐似的,完全不像是一位婉華。
元歌眼神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便開口道:“孫婉華,你這腿可能行走,若是能走的話,便站起來走倆步,讓大傢伙都看看。”
“看看你是不是在本宮的鳳陽宮裡,把腿都給跪壞了。”
孫婉華癱坐在地上,嘴唇微微動了下,發出一點細若蚊吶的聲音來,她低著頭道:“我,我,婢妾腿自然是好的,也不知是誰知造謠,想中傷娘娘。”
見孫婉華知趣,元歌便也不再說讓她站起來走倆步看看,而是含笑看著跪著的人,聲音淡淡的道:“你們可是聽清楚了?孫婉華的腿好著呢,哪裡像是不能行走的樣子。”
便是劉芳華,也被孫婉華悽慘的模樣給嚇著了。她的腰微微彎了起來,肩膀和脖子也垮了下來。她拼命的想止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卻沒有什麼用處。
最後她趴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娘娘說的是,婢妾等不該聽風就是雨,竟然將謠言當做真事。婢妾知錯,請娘娘責罰。”
“婢妾知錯了,娘娘懲罰婢妾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婢妾該死,任娘娘責罰。”
。。。
一時間亭子中,磕頭請罪之聲不絕於耳。
元歌端起已經變溫了的茶,揭蓋拂去上面的茶沫,輕輕的啜了一口。待她放下茶盞時,所有人的額頭都已經青腫了起來。
這時她才漫不經心的道:“既然你們都這樣說了,本宮不罰也不行了。”
“本宮看你們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本宮便教你們一個法子,以後你們這張嘴定是會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白嬤嬤。”
“老奴在。”
元歌聲音冷漠的道:“給本宮掌她們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