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間的氣息,一顆提著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去。
太好了,她真的沒事,她沒有死!
啟元帝只覺得鼻子一酸,好像有什麼東西從眼中掉了出來,接著便看到倆滴水珠落在了睡著人的臉上。
這是什麼?眼淚?難道他哭了嗎?啟元帝猛的抬起手一抹,便摸到了一點溼意。他微微愣了一下,便用自己的袖子將那倆滴水珠輕輕擦去了。
接著手又忍不住的撫上她的額頭,想將那擰在一起的眉,給揉展開。只是指尖剛碰到肌膚,他便驚的去打量她的面色。果然不對,受了驚的人該是臉色發白的,可她卻是滿臉的紅暈,肌膚觸手溫燙!
她發熱了!
啟元帝將臉貼過去試了試溫度,然後直起身朝門口的小太監喊道:“去請御醫到乾元宮候著,告訴他皇貴妃受驚發熱了!”
“是,奴才這就去。”
吩咐完的啟元帝低頭又輕喚了一聲:“福樂兒?”
元歌滿心悲愴的躺在床上,只覺得整個人都被無法掙脫的牢籠,給緊緊的困在陰陽的角落裡無法動彈,可是陽光卻又只在一步之外的地方。
雖然幾世無法扭轉李家的命運和自己的下場,但是每一次都會重來,讓她生出了這一切都還不是定局,還有可以改變的機會和希望。
被絕望所籠罩,希望又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折磨的她幾乎快要徹底瘋魔!
元歌先是覺得骨子裡發出的冷,冷的渾身的血都像是要結成冰,接著又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好像連身體裡的血都快要燒了起來。
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元歌難過的眼角不停的泌出淚珠。
“乖福樂兒,再忍忍,朕會讓御醫醫治你,很快就會好的。”啟元帝的語氣柔和的不像話,生怕聲音大了會嚇著她似的,他從袖子裡翻出一塊明黃色的手帕,將那不停溢位來的淚水抹去。
迷糊間,元歌只覺得身邊有一個溫柔的聲音,不停的安慰著她。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那股子小心翼翼她卻感受到了,接著心裡便生出了一股委屈。
她抿著嘴喃喃的哭訴道:“我真的好難受啊。。。。。。”難受的她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了。
啟元帝被這聲哭訴弄的眼睛又紅了,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又柔聲哄道:“乖乖福樂兒,會好的很快就好了,你放心,朕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白司陽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幾句隱著深情的話,他還以為過來的時候,會看到橫眉冷對著啟元的小姐姐呢!不過很快他也發現了不太對勁,小姐姐的臉色就跟快要煮熟的蝦似的。
他快步走上前,剛想探一探額頭的溫度,手就被狠狠的鉗制住了,那力道讓他竟一時不能掙脫。
“你要做什麼?”白司陽一轉頭就對上了啟元帝一雙惡狠狠的眼,好像若是回答不能讓他滿意,手就別想要了似的。
白司陽嘴角一抽,緩緩的道:“。。。。。。。我略通醫道。”見啟元帝依然懷疑又陰冷的看著他,不由接著道:“小、她突起高熱若是不能及時退熱,怕是會損了身體的元氣。”要不是心疼小姐姐的遭遇,見啟元帝這個模樣,他簡直都想撒手不管了。
燒就燒唄,反正又燒不死人。
啟元帝聽了這話,才緩緩的鬆開了白司陽,開口道:“醫治她,若是有效,朕便不克扣尋清宮的供奉了。”
白司陽瞪圓了眼看著啟元帝,不敢相信他竟然和他老子一樣摳門,打算裁減尋清宮的供奉!
呵呵,生生世世都當孤寡人吧,他不管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試過溫度把過脈,最後讓人拿來了一顆黃豆大的褐色藥丸,朝啟元帝道:“這是靜心丹,退熱安神。不過藥效強,只能磨成粉配水服下。”
啟元帝接過藥,在白司陽有些驚悚的視線下,把藥丸送到嘴舔了舔,然後盯著他逼問道:“這是什麼藥,怎麼是甜的?”他擔心這會是道家服用的丹藥,父皇在世時就叮囑後他,絕不能服食道家的丹藥。
“良藥苦口麼。”白司陽有些訕訕的道:“為了照顧病人,便在藥丸子外面裹了一層糖衣。”沒看出來他是個事多的人啊,早知道不把自己吃的藥拿出來了。
啟元帝冷冷的看了一會白司陽,將藥丸收起,才道:“皇貴妃病重,勞國師跟朕走一趟,在乾元宮裡為皇貴妃祈福。”若是藥有問題,他就親手劈了這個比他還要小好幾歲的國師。
這時一個太監進來跪下道:“皇上,御醫已經去請了,龍輦也已經到了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