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的孕吐,在滿了倆個月後,忽然便來了。一改之前的好胃口,吐的昏天暗地。好不容易養出來的一點肉,沒幾天的功夫,就折騰的消瘦下去。
雖然吐的厲害,但是元歌卻沒有一句怨言,總是吐了之後,便接著開始吃。她覺得自己要是不吃的話,腹中的孩兒便要餓著了。
柳嬤嬤準備的一堆勸解的話,一句都沒有用上,只在一邊看著主子,吐的嗓子都啞了,連吞嚥都開始痛的皺眉頭。
元歌手邊的碟子裡,擺放了幾隻金黃色的蜜桔。是從宮中冰庫裡翻找出來的,這一碟子的是其中一小部分,儲存完好沒有損壞變質的。
本來這種蜜桔,以甘甜著稱,但是在冰庫裡凍了這麼久,不僅變的乾巴巴的,更是連甜味也被凍沒了。只是聞起來,香味還一如既往。
只要聞一聞這個,元歌便覺得,胸間翻滾的那股感覺,會稍稍平息一些。
對此,啟元帝無計可施,也跟著消瘦了不少。此時天氣越發的熱,便有人上奏,皇上可要提前一些,出宮去避暑。
啟元帝自然推拒了,此時元歌的身孕,還不曾滿三個月,怎麼能勞車動馬。他從一開始,就沒想想過自己一個人去避暑。
因為有孕的事,啟元帝更是大筆大筆的賞賜,經由青鳥之事,送到了壽陽宮裡。為了不太招人眼,滿宮的妃嬪們,也都時常有接到賞賜。
大家都有的話,有些事便不那麼顯眼了。
傅丹瑜看著面前的賞賜,心滿意足的笑著:“皇上有心了,上回我不過提了一句,寶石頭面沒有那好的。結果這才幾天,便藉著賞賜給了這樣好色頭的紅寶石。”
這色澤當真是好,不像一般的寶石頭面,總是發灰髮暗,一點都不潤亮。
陪著進宮的傅家丫鬟鳴柳,在一邊笑著道:“皇上就是看著冷,心裡邊是記著主子的。如今宮裡面,誰不知道您是頭一份。”
聽到這話,傅丹瑜便有些笑不出來了。平心而論,她比起旁的妃子,的確是常常被叫到乾元宮侍寢。但是這都三個月了,她也不過見到了皇上三回。
平時裡,皇上還是更喜歡叫憐選侍伺候,或者是去皇后的坤儀宮。時常便是十天半個月的,不曾踏足後宮,讓人只能乾等著。
傅丹瑜鬱郁的嘆了一聲,要是皇上能像之前,喜歡皇貴妃那樣的喜歡她就好了。至少能時常見到他,而不是連往勤政殿送吃食的機會都沒有。
聽到有人上奏皇上避暑的事,她還在心中想,要是隻有她能隨行伴駕就好了。結果皇上卻沒有這個打算,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時,另一名傅家丫鬟翠柳走進來,開口道:“主子,馮承徽求見。”
傅丹瑜本是不想見的,不過想起自己,還不曾拉攏到幫手,便淡淡的道:“讓她進來吧。”
馮承徽一走進來,便畢恭畢敬的福身行裡,傅丹瑜看她才覺得順眼了些。
“來見本嬪,可是有什麼事?”她慢條斯理的道。
“婢妾心中覺得,昭容娘娘親切的很,便抖著膽子來請安了。”馮承徽掃了一眼,擺在案几上的東西,語氣豔羨的道:“這樣的好東西,也配娘娘您來用了。”
“好甜的一張嘴。”傅丹瑜心情確實不錯,要是一般攀過來的低位妃嬪,她是連話都懶的說一句的。這些小官之女,在她看來不過是世家貴女腳邊的塵土。
甩不掉,但膈應。
小半個時辰後,馮承徽才一臉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心機之輩。”傅丹瑜冷哼,雖然她是打算著,拉攏幾個幫手在身邊。但是真有人靠上來了,卻又覺得對方是勢力深沉之人。
心裡覺得有些不痛快。
鳴柳知道自家主子的毛病又犯了,明明夫人和老爺,都是那種沉的住氣的人。可偏偏這一位,想什麼都非得擺在臉上才痛快。
不然就覺得不舒坦。
“主子,馮小主剛剛說的那一些話,是想投靠您呢。”鳴柳想著怎麼說,才能讓這小祖宗心裡痛快一些,不會鬧彆扭壞事。
“也算不得心機之輩,只是小門小戶的,大約是勢力了些。不過這樣的人才好用呢,為了能出頭,還是甘心為主子的馬前卒?”
“好吧。”傅丹瑜輕哼了一聲,只是想起剛剛馮承徽說的那些話,心裡邊莫名還是有些不舒服。
“她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怎麼我聽著像是為了抬我,沒將皇后放在眼裡呢?”
在傅丹瑜的心裡,這宮裡能讓她服氣的,就只有皇后娘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