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撫著心口,劇烈的喘息著,但是一顆心卻慢慢寧靜了下來。聽見門口處傳來的腳步聲,她連忙放下手,若無其事的吩咐道:“來人,將本宮那件石榴紅的夾衣拿出來。”
啟元帝輕輕的笑著道:“福樂兒果然還是個小姑娘,這樣的愛俏,不過加件衣裳,都還要再換副妝容。”說著抬步靠近。
“朕的福樂兒真是美極了。”他從背後將人擁在了懷裡。
被熱烈的氣息緊緊的包裹著,元歌像從前那樣,溫順的垂下了眉眼。鏡中的女子好似在羞澀,柔軟的身軀倚在了那寬闊的胸膛裡。
對,就是這樣。
垂下的眼裡,一片清冷。
這一夜,鳳陽宮沒有幾人能夠安眠。除了幾個要守夜的外,其他的人要麼就是在黑暗中,等著今天那件事的結局,要麼便是被胡九押在鳳陽宮空置的房間裡審問。
名字裡有文字的,在那個時間裡,說不清楚在哪在做什麼,且沒有人作證的,全都在這裡。
朱嬤嬤一向刻板的臉,此時像是刷了漿糊一樣的僵硬。她從來沒有想過,作為教規矩的嬤嬤,她竟然還有一天這樣被人問話!
“到底要說幾遍,因為沒有差事,下午便睡的遲了。既然在午睡,那又怎麼可能有人作證!”
胡九也不生氣,轉而去問旁的人。問完一圈歇歇腳喝口水,然後再站起來接著問,一樣的語氣一樣的問法,一樣的順序。但凡回答的不一樣對不上的,便要被拉出去專門審問!
主子說了,可以用刑。
從天亮問到深夜,胡九看了滿室懨懨的人,心想差不多了,這裡的人大概沒有什麼問題了。然後便轉身出了這間屋子,來了到了另一間屋子裡。
這裡是問了幾次以後,話就對不上的人。其中的一個太監叫石文才,一個三等宮女叫文梅。
剩下的倆個,便是齊嬤嬤,還有一個叫劉雲的粗使宮女。
見到胡九進來,齊嬤嬤眼睛一跳,面上怒氣衝衝的道:“小子,老孃伺候主子的時候,你還在你孃的肚子裡呢,現在就敢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嬤嬤跟前抖了起來?”
“嬤嬤急什麼?”胡九聞言齜牙一笑,道:“小子也是辦差事,嬤嬤不要計較了吧。”
相較於齊嬤嬤的怒氣,另三個就是戰戰兢兢,一臉的惶恐了。文梅哭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下來道:“胡領事,真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會兒我不小心打碎了一隻茶盞,被姐姐提到牆角罰跪呢!”
文梅會這樣害怕,是因為她聽人說了,那個描櫻死的時候,用手指沾了血留下了一個文字。這可真是飛來橫禍,她怎麼就姓文呢!
說完文梅不等胡九說話,又馬上站了起來,一點也不避諱的掀起裙襬和褲腿,指著腿上的青痕道:“看,這是跪出來的傷,這是做不得假的。”
胡九鬧了個大紅臉。
為了營造氣氛,屋子裡只點了一盞火苗只有豆點大的油燈,其他人才沒有看到胡九那通紅的臉。
這個丫頭真是經不住事,他還沒有娶媳婦呢!胡九尷尬的咳了一聲,走到更暗的地方,才沒有好氣的道:“行了,我知道了,快把裙子放下來,好歹也是個姑娘家,怎麼就不知道害臊?”
文梅茫然臉,害什麼臊?這屋子裡只有宮女太監,還有一位老嬤嬤,她為什麼要害臊?不過領事太監這麼說了,她也就放下了裙子。
這時齊嬤嬤冷笑著道:“這宮中最好作假的就是腿傷了,那女子描眉的石黛沾上水,揉在腿上便像是跪出來的傷。”
文梅聽了彎腰又把裙子撩了起來,一邊卷褲角一邊道:“我這傷可是真的,不是用水一擦就能擦掉。。。。。。”然後手就被拉住了。
胡九兇狠的瞪了文梅一眼,一臉嫌棄的道:“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沒有人想看你的腿!”這傻樣,怎麼就沒跪死她!
“胡領事,你真是好人!”文梅臉上還掛著鼻涕眼淚,就這麼喜笑顏開的出去了。
石文才撲通一聲跪下了,拼命磕頭道:“胡哥哥饒了我這一遭吧,我對天發誓人真不是我殺的。雖然我名字裡帶個文,可是如果我是兇手那該寫個才啊。”
“求胡哥哥超生。”
第191章 對食
胡九冷眼看著沒有出聲,他會放文梅走,除了煩了以外,還因為文梅本身並沒有什麼嫌疑。先前會將她挑出來,只是因為她的神情太過於恐慌,再加上她的名字,才讓他將之挑了出來。
不過現在看來,這貨根就是膽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