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得到訊息後,心急火燎的趕到,便看見自己的女兒,哭的臉色發白。頭上的髮髻披散著,點綴的首飾早沒了蹤影。
“娘,我的頭好痛啊。”傅丹瑜一下子撲進了傅夫人的懷裡。
“傅夫人,既然您來了,那我便回去和娘娘覆命去了。”在一邊的柳嬤嬤臉色淡漠的道,在她眼裡這根本就算個事。先前在大庭廣眾之下,傅家女敢開口打主子的臉,那就是對主子的不敬。
主子大度輕輕放過了,這邊轉頭趁主子不在,竟又想對鸚鵡出手。落的這樣一個下場,可誰也怪不了,只能怪她自己行事無狀。
傅夫人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裡擠出來了,她聲音如寒冰一樣的道:“此事傅家記下了,心中不敢有一刻忘記皇貴妃的恩德。”
柳嬤嬤掀了掀眼皮,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事不是鳳陽宮好聲好氣就行的,傅家能養出這樣的女兒,怎麼看都是不好相與的。此事若是鳳陽宮低了頭,指不定人家還一邊瞧不起,一邊還要記恨。
柳嬤嬤福身一禮,神色淡淡的轉身離開。
看著柳嬤嬤離開的背影,傅夫人的眼裡直冒寒光,摟著懷中的女兒,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還沒有成為皇后呢,這便囂張起來了?到時候我要你哭都哭不出來,成為大武第一個還沒冊封,就被廢掉了的皇后!”
聽到這話的傅丹瑜,顧不得臉上還在流的眼淚,仰著頭問道:“娘,她不會當上皇后對嗎?我才會成為皇帝哥哥的妻子對麼。”
“當然。”傅夫人抿唇笑:“皇后不會是那個,生來就剋死生母,身份卑微的小小繼室女。”無論此事會不會發生,傅家都不會坐視此女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若是進宮的人是周氏女,傅家倒還不敢輕易下手,不過一個小小五品官家的女兒,生出來的能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而她的女兒,是出自皇上母族的世家小姐,就憑這一點,那些個貴女就誰也比不上!
“瑜兒放心。”傅夫人理著女兒亂糟糟的頭髮,慢慢的說道:“你會是你皇帝哥哥的妻子,天底下的女人,都會匍匐在你的腳下。”
哭的眼睛都腫了的傅丹瑜,聞言甜甜的笑了起來。
鳳陽宮裡,元歌將人都揮退下,看著老態龍鍾滿頭銀髮的老鎮公國夫人,態度恭敬的道:“外祖母安好,您可覺得累了?”
“不累,不累。”老鎮公國夫人,眯著眼睛打量了一會兒,笑著道:“老身年歲大了,這眼睛早就已經不好使了,也不知道娘娘如今,和從前比起來可有什麼變化。”
“除了前幾日匆匆一見,這幾年裡,竟都沒有再見到娘娘了。”
元歌微微一笑,緩步走的更近,才開口道:“那這便讓外祖母好好瞧瞧,孫女元哥兒這麼多年來,可有什麼變化。”
聽到這樣的自稱,老鎮公國夫人緩緩的笑了起來,點頭滿意的道:“一如當年初見,依然還是一個好孩子。那年頭一回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種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是忘恩負義之輩。”
“娘啊。”小周氏在一邊聽了,連忙開口喚了一聲,這說的叫什麼話啊,讓人聽了可不得心裡生出疙瘩來。
“元哥兒可別往心裡去。”小周氏開口道:“你外祖母這是年紀大了,說起話來那是順口不由心,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老鎮公國夫人沒有好氣的瞥了自己的小女兒,知道這丫頭也是她一手養大的,但她不過是說說而已又不是要做什麼。
何必這樣著急相護,她又不是吃人的狼外婆。
元歌自然不會在意,正是因為老鎮國公夫人,是這樣一個性子,才養出小周氏這樣的女兒來。她是受了這倆人的恩德,才沒有像別家失母的孩子一樣,不是早早夭折,便是沒有人教養,養出一個不堪的性子來。
“外祖母這是誇我呢,這世道能有多少人,被讚一聲不忘恩負義呢?”元歌緩緩一笑道:“要是外祖母不嫌棄我性子沉悶,能常常進宮來教導些東西便好了。”
老鎮國夫人眯眼看了會兒,才開口道:“瞧你現在這副氣度,我可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給你了。不過凡事看開一些,什麼皇貴妃什麼皇后,這些都是虛的,不要事事計較便是你的大福氣。”
她會這樣說,也是看元歌的眉宇之間,除了從容淡泊,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鬱氣。不過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氣度極為難得,但是卻已經如經因滄桑之人,有著揮之不去的鬱氣,那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年輕人,就該張揚一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