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莫知言緊繃著一張臉,高信鴻只當他是緊張,結果就聽見他開口低聲道:“既然皇貴妃還未到,不如咱們出去給皇上請個安?”
“不妥。”高信鴻皺眉道:“既然皇上命人將我等帶到此外,自然便是讓我們等在這裡。現在去請安的話,只會惹的皇上不悅。”
莫知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只得打消了去見皇上的念頭。不過到底不甘,眼睛一個勁的往花牆那邊飄,惹的一旁伺候的太監,一直抬眼看過去。
時間久了,就連高信鴻也有些耐不住了,心想也不知皇上現在是個什麼表情。這世間竟然真的有人,敢讓皇上就這麼等著。
他不知皇貴妃是怎樣的一個人,只聽人贊她端莊大氣。如今看來,端莊大氣不一定,卻是個任性的女子。不然再是如何受寵,也不敢將皇上拋在一邊,一等便是近一個時辰吧。
終於在靠椅上的老人,已經睡的流起了口水的時候,才出現了一行人往這邊過來了。
高信鴻眯著眼,看著跟在步輦旁的太監的服色,心裡面有些不明白。明明這一位是皇上身邊的人,怎麼卻態度殷勤的跟在皇貴妃的步輦旁,而且這樣還現在才到。
他等這麼久時間沒什麼,只是一想到皇上也跟著等了這麼久,心裡面就有些七上八下的。皇上對皇貴妃,果真是有幾分情誼的?竟這樣有耐心。
步輦越來越近,高信鴻默默的收回了腳,將自己完全隱到了花牆之後。
“臣妾來遲了,皇上可是等的急了?”元歌緩緩從步輦上走下來,還沒有福身行禮,便被啟元帝扶住了。
“並不遲。”啟元帝溫和的笑:“這時來剛好,朕也剛來沒一會兒。”
元歌抬頭見啟元帝熱的有些紅的臉,扯著唇角輕輕笑了下。剛來這一會兒,便熱成這樣了麼。她到不是故意來的這樣遲,只是在鳳陽宮裡,她只著輕便的服飾。
不過要出門見駕,那定是要重新妝扮起來,不是換套衣裳就能解決的事。左右都不著急了,那她便慢慢來好了。
隨著啟元帝的力道,元歌坐到了華蓋之下,才再一次開口問道:“好好的,怎的賞起菊來?莫是鳳陽宮裡的那些珍品,入不了皇上的眼?”
現在啟元帝極少回自己的寢宮,這次重陽進上來的各種珍稀的菊花,竟全都送到了她的鳳陽宮裡,乾元宮裡反倒只擺了一些普通的菊花。
啟元帝微微一滯,笑容不變的道:“自然是入的了朕的眼,只是福樂兒你總是坐在宮中,再好的景色也該看膩了,不若來御花園裡走一走。”
看著有些怪異的啟元帝,元歌眉頭一挑,開口道:“皇上有心了,臣妾的確該出來看一看。”看看他是要玩什麼花樣,這樣神神秘秘的。
啟元帝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微微側臉瞥了眼身後,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其實,朕也是有些話想和你說,不論旁人說什麼,朕都是信你的。”
元歌有些訝然,不過很快便笑道:“臣妾不勝歡喜,只要皇上是相信臣妾的,那麼臣妾便什麼都不怕了。”
隱在花牆之後的高信鴻,一臉震驚的和莫知言對視了一眼。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皇上和皇貴妃相處時,竟然是這個模樣。
不僅皇貴妃沒有該有的恭敬,連皇上也是一派隨和的口氣。雖然他們看不到皇上的表情,但是那語氣隨和的,簡直像是在討好了。
此時元歌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心下一轉,便知道啟元帝話裡暗指的是什麼。自張忠言死諫之後,他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沒有正面提起過,而是時時安撫她,讓她相信他一定會還她一個清白。
啟元帝將在心底想了無數遍的措辭,緩緩的說了出來:“福樂兒,有人信口雌黃汙衊於你,朕自然是不信的。”明明在心中演練了很多次,但是等真要說出來了,他又覺得困難了起來。
暗暗吞嚥了一下,他才開口道:“不過到底怎麼回事,朕還是有些不清楚。朕便當面來問你了,別人查到的,哪有問你來的清楚。”
元歌斜了啟元帝一眼,輕聲笑道:“問臣妾?莫不是不管臣妾說了什麼,皇上都是相信的?”
“自然。”啟元帝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朕知道你的脾性,你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知道她的脾性?
聞言元歌幾乎快要笑出來,咬了咬唇止住笑意,她飛了啟元帝一眼,開口道:“既然皇上信任,那臣妾便將事情說給皇上聽吧。”
“在鳳陽宮那晚走水之前,南嬤嬤便因為中了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