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壓孝莊一頭的,那時候是孝莊得稱呼她為“姐姐”。
後來孝莊當了太后,兩個人的地位就到了一個個兒,輪到娜木鐘做小伏低了。孝莊對此確實頗為得意,勝利者的喜悅都是從失敗者身上榨取來的,所以她喜歡經常把娜木鐘叫入宮中來說笑,她喜歡看昔日壓她一頭的貴妃為了博果爾得順著她的意思討好她的樣子。
她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已經有十年了,太長了,她跟睿親王鬥,跟自己的兒子鬥,安撫蒙古發展大清,她的眼光是整個天下,孝莊都快忘了被另外一個女人強壓一頭是什麼感覺了。
她寧願娜木鐘現在再次改口叫她“妹妹”,也好過故意維持現在這種刺耳的稱呼,更別說“咱兒子”了,她的兒子就是被博果爾給害的,孝莊恨不能化為厲鬼生生咬斷博果爾的喉嚨!
幸而她口不能言,連面部表情都不能夠做出豐富的變化來,只是眼神實在駭人。蘇麻喇姑矮□來幫她捻了捻被角,悄悄遮住了娜木鐘看過來的眼神。
她心中也是痠痛無盡,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此時悽慘無比的太后,卻還得硬撐著對著敵人賠笑,蘇麻喇姑知道娜木鐘一定看到孝莊剛才兇惡的目光了,圓場道:“多謝娘娘關心,太醫倒是說了,吃著這個方子,用食少些也不妨事兒。”
現在最尷尬的是慈寧宮中有了兩個太后娘娘了,稱呼起來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娜木鐘肯定是名副其實的聖母皇太后,是當今皇上的母親,可惜孝莊仔細來算,其實稱不得是母后皇太后。
母后皇太后,代指全天下人的母親,按理說該是皇上嫡母才能有這個位份,而孝莊當時在皇太極的後宮裡基本上是排不上份的,要嚴格說來,她只能算得上是上一任皇帝的聖母皇太后。
兩位聖母皇太后加在一塊,當然是現任皇帝的更加值錢,博果爾當上了皇帝,天天到這裡來報道,親自過問孝莊的病情,還斥責了一番慈寧宮下人伺候得不周到導致皇額娘現在還沒有起色,藉此撤了一大批伺候的人馬。
這一下就滅掉了孝莊經營多年的相當一部分眼線,簡直是傷筋動骨。而另一方面,娜木鐘聲勢浩大地帶著三四十口子下人入住慈寧宮,就算是還有孝莊的心腹,在此情境下,也不敢同蘇麻喇姑再有多密切的聯絡了。
蘇麻喇姑在心頭不住地嘆息著,聽到外面來報一聲長長的“皇上駕到”,連忙起身迎接。
平心而論,博果爾來慈寧宮來得比福臨這個親兒子都勤,他打著是來看孝莊的名義,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跟自己的皇額娘在一塊說話。
他此時快步走過來,對著蘇麻喇姑很親熱地略一點頭,蘇麻喇姑回了他一個笑才福□行禮。
博果爾跟兩位太后問了安好,又說了遣返蒙古庶妃回草原的事兒,畢竟事關福臨的妃子,還是得給孝莊打聲招呼。
孝莊此時連自己的死活都不在乎了,更不可能在乎那幫子她也壓根沒有入眼過的女人,聞言就閉上了眼睛,從嗓子裡憋出一聲“嗯”。
倒是娜木鐘多問了一句:“那靜妃怎麼辦呢?”幾個庶妃算什麼,不論在大清還是在蒙古,靜妃的份量才夠數。
博果爾微微猶豫了一下:“回皇額娘,兒臣想著,還是留靜妃在宮中,陪伴二位皇額娘更為妥當。”
要按照他們還在草原上的風俗,連父親死了其女人都能被兒子接手,更別說兄弟了。可既然都入主中原了,自然得考慮漢人的風俗禮儀,博果爾見過未來三百年的歷史,他當然很清楚,滿清早晚會被一步步漢化,這是必然而無從更改的,他會選擇順應歷史潮流,但也要適當控制程序。
博果爾對福臨睡過的女人壓根沒有興趣,因著他實在是太厭惡福臨了,要真跟他睡一樣的女人,光想想都覺得噁心。
既然不打算沾手,那像靜妃和寧愨妃那樣得留在宮中的,肯定不能跟他自己的妃嬪混住,都要挪到慈寧宮來陪伴太后。
可惜這麼一算,慈寧宮的位置就不大夠用了,都塞下了兩個太后了,難道還得塞下兩個妃子?更別說這兩個人一個曾經是福臨唯一的皇后,還一個是福臨現存唯一皇子的額娘,都輕不得重不得。
博果爾來這裡就是想商量著看是不是把自己額娘挪出去,慈寧宮就專門用來收羅福臨留下來的娘啊女人啊,自己的額娘就別跟著摻和了。
他倒是能理解娜木鐘對慈寧宮的獨特渴望,畢竟這裡才是太后名正言順居住的地方,可跟孝莊擠在一塊,一來煩心事兒可能會多,二來也怕被過了病氣。
娜木鐘聽他提了個頭,當然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