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此時已經顧不上嶽樂如何了,低頭看了看臂彎裡的董鄂氏,遲疑道:“那皇額娘可說,我倆之事如何了?”
孝莊若是想責罵他,就該自己來了,卻只派了蘇麻喇姑來,說不定這事兒大有轉機。福臨放鬆下來,覺得自己這一鬧還當真管用了。
蘇麻喇姑看著他輕輕一嘆:“娘娘病了。”
福臨聞言忍不住冷笑了一聲——早前孝莊就拿這個藉口拖了他那麼久,難道還以為現在第三次施展出來,他還會上當不成。
蘇麻喇姑見他如此,也就沒有細說下去,其實孝莊第二次就不是全然裝病了,確實是身體不適、這次就更不是裝的了,濟度把人帶回來後她就病倒了,不然說什麼此時也該親自同皇上見上一面。
她在心中嘆息著,盯著董鄂氏肅容道:“襄郡王府側福晉身染頑疾,纏綿病榻不起,今年恰逢選秀年……”
這是讓董鄂氏改頭換面、另外找個身份參加秀女大選,這樣就能名正言順地入宮為妃了。這也是太后病得著實不輕,加之心灰意冷之下,騰不出手來收拾她,便隨著他們去了。
福臨一聽,大喜過望,跟董鄂氏深情款款對視了半晌,如夢方醒,對著蘇麻喇姑拱手道:“多謝姑姑。”
你真正該謝的不是我。蘇麻喇姑張了張嘴,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們十一快樂~
☆、第55章 巴掌甜棗
孝莊退了一步;跟福臨承諾允許董鄂氏進宮;胳膊折了折在袖子裡;真鬧得滿城風雨那才丟人呢,現在這樣退一步;雖說還遠到不了海闊天空的地步,好歹也不必讓她跟親兒子完全對立了。
不過這事兒光跟福臨說了不管用;還得跟真正的苦主博果爾說一聲。這破差事還是落到蘇麻喇姑身上;她跟福臨說完;暗歎了一口氣,沒有停頓,就捧著太后懿旨趕去襄郡王府。
博果爾對她倒是十分敬重;特意出了書房迎接不說,還是笑臉相迎的,客氣道:“都是我等小輩荒唐,讓姑姑受累了。”
蘇麻喇姑也是當真不想接手這個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可誰讓太后娘娘最信任她呢,這事兒除了交給她,也當真選不出第二個人了。
她是帶著幾分愧疚而來的,畢竟奪□□子擱誰身上都不光彩。要博果爾是平民百姓,那自然無妨,可關鍵人家是皇上唯一的親弟弟,董鄂氏大小算是半個弟媳,扯上血緣關係就太難看了。
都知道襄郡王惱了連皇上的臉面都敢打,蘇麻喇姑已經做好了坐冷板凳甚至吃閉門羹的準備,沒成想對方這樣客氣尊重。
蘇麻喇姑是自小服侍太后的,地位尊高,可仍舊是個奴才,別人把她捧得再高,她自己穩得住,心知肚明自己所處的位置。
所以對博果爾的笑臉相迎,蘇麻喇姑多少有點受觸動,被他迎進書房後,沉吟了一下才道:“這段時日,害得你受委屈了。”
本來是誰都看好的天家貴胄,眼看著側封親王指日可待,冷不丁冒出來這檔子事兒,尤其事發還是在他為國出征、生死未卜之時,博果爾回來後就被解了身上所有的差事閒置在家,也不怪宗親和讀書人都戳福臨脊樑骨,這事兒就是他做得太不厚道了。
博果爾笑容有點轉冷,似乎是不想當面給她難堪,拿起杯盞來遮住嘴角,頓了頓才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他為君我為臣,不敢稱委屈。”
蘇麻喇姑勸道:“皇上年紀輕,行事總有些荒唐,好歹還有太后娘娘在上頭看著,有她老人家在,怎麼也不會虧待了你。”
這就是代表孝莊在給他服軟了,博果爾也不可能一味強硬著撕他倆的臉面,聞言眼眶一紅,又硬撐著忍了下去,顫聲道:“皇額娘對兒臣愛護篤深,一片憫慈之心,兒臣隕首也難以報答。”
蘇麻喇姑也很高興他懂得進退之道,此時若是跟太后跟皇上硬頂,只能是撞得頭破血流,吃虧吃到底。
但博果爾主動退了一步,不僅太后把這事兒遮掩過去變得方便了,連博果爾也肯定能得到一定的補償——當然,考慮到這種補償類似於是賣媳婦賣的,人家不一定要,可太后是一定會給的,容不得博果爾推三阻四。
蘇麻喇姑的表情變得越發和煦了,抖手把太后懿旨亮了出來:“好孩子,娘娘最疼的就是你了,現在你次子都快出生了,也該晉一晉你福晉位份了。”
博果爾聽後心裡有數了,赫舍里氏的肚子已經老大了,眼看著臨盆在即,看來這次是想給她封個更高的誥命。
孝莊也是想著,博果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