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變的確後患頗多,她相信雲墨會認真將雲依給處理好。二來一個已經對她生出嫉妒之心的女人,的確不方便再繼續呆在她身邊,尤其是如今她雙目不便的情況下。她不擔心雲依會對她暗自下手,也不畏懼,只是如今她在逃亡,犯不著帶著一個居心叵測的累贅,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只要過了下一個關口,就行了。”
明月軒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天沒見他說話的鳳君華不由得側頭,“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
明月軒目光落在她臉上,“離開他,你當真不後悔?”
鳳君華沒接話,眼睫打在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她立在斑駁林立的樹叢中,身影孤傲而落寞。
“後悔又如何?這是我唯一的選擇,不是嗎?”
明月軒抿了抿唇,似乎在剋制什麼,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
她一驚就要甩開,卻聽他道:“即便你們是兄妹,你也非他不可麼?是不是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入不了你的眼了?”
鳳君華頓了頓,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
“現在說這些已經毫無意義了。”
離開他的時候,她便已經心死而心碎了,從此以後她的人生將徹底陷入一片灰暗之中,再無出頭之日。她從未想過,原來她是如此依賴他,對他的感情竟然也早已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大好年華,何苦如此耽誤?”
明月軒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丫頭,你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你如今只是情傷深切以至於對所有人都絕望。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你不該因一時受創便放棄…”
“時間?”
鳳君華聲音裡有一種落寞的輕嘲,“當一個人已經入心入骨入血,如何能拔出忘卻?”
明月軒滯了滯,想起了自己,便有些感同身受的孤寂惆悵。
“是,我們是兄妹,可那又如何?我可以離開他,可以不嫁給他,但沒人規定我必須要忘記他,不是嗎?”
“既然你如此灑脫。”明月軒沒看她,目光落在霞紅的天邊,眼底漸漸升起了然而深沉的疼痛。“又為何出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