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師父,我也去。”
“你留下來助我破陣。”
易水雲一錘定音。
……
明月軒帶著鳳君華出城以後她便暈了過去,城外十里處,早有人喬裝等在那裡,看見明月軒的身影,連忙迎了上去。
“殿下。”
明月軒看了眼旁邊的馬車,“都安排好了嗎?”
“一切謹遵殿下吩咐。”那人躬身恭敬道:“我們的人馬已經去各個關口引開他們的視線,少了易水雲,又有殿下一路佈置的陣法,殿下和鳳姑娘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
暢通無阻嗎?
明月軒比任何人都明白,只要還是東越境內,便是雲墨的地盤。若非擔心逼急了會讓鳳君華在虛弱的情況下連連使用鳳凰真力而虛耗根本,只怕他們要離開東越更是難上加難。
他什麼也沒說,抱著鳳君華上了馬車。
“走吧。”
那人立即架著馬車絕塵而去。
車內,明月軒看著昏迷的鳳君華,眼神黯然而深邃。
從他出了帝都,便已經知道雲墨和她不是親兄妹,可他沒有告訴她。或許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唯一一個可以有單獨和她相處的機會。
身為皇室之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來談不上什麼卑鄙無恥。
然而從帶她離開那天開始,他便覺得,這大概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卑鄙的一件事了吧。
有些時候,儘管知道再無可能,儘管知道執著下去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然而心不由己。
罷了,他這一生能夠任性的機會不多,只此一次便足夠。
……
馬車一路前行,果然近乎暢通無阻。
離開了東越以後,鳳君華便有些神思恍惚起來。這段時間天天要急著避過雲墨的耳目,她根本就沒心力去想其他事情,如今離開了他的掌控範圍,心中最初的那種近乎絕望的疼痛便兇猛而來,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明月軒是個好大夫,天天給她開藥調養身體,只是她心病難愈,終究還是有些鬱鬱寡歡。
“一個時辰後,就可以到達目的地了。”
鳳君華斜靠在馬車中,神色有些呆滯。一路快馬加鞭加上千裡渡,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出了東越境內。她之所以這麼著急,是不想給自己時間空閒下來,因為一旦思緒放空,她便會回想起從前和那人的點點滴滴。那些回憶,當時經歷的時候就如同吃飯睡覺一樣平常。但時隔多日,再次回想起來的時候,才覺得彌足珍貴而刻骨銘心。
如今她終於能夠切身體會雲墨靠著那年在黑木林三天三夜的點點滴滴支撐了十二年有多痛多煎熬。
三天。
而她自從穿越回來加上恢復記憶的這段日子,足足五個月,比當年她給予他的記憶多了數十倍,她還覺得太少。那麼他是如何靠著三天的回憶而捱過這漫長的十二年的?
她不敢想,一想就會痛。
她想起離開的那天,他對她說的那番話。
“我等得了這歲月煎熬,捱得過這相思漫長,覆得了命運森涼,也跨得過道德枷鎖。卻渡不過,你無情的目光和決然的背影。”
“我忘不掉。十二年相思入骨,如何忘記?我也不想忘。不如你將我剔骨放血,削肉剜心吧,也好過你與我擦肩而過,投入他人懷抱。”
“你明明是愛我的,不是嗎?你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的將我趕走?怎麼可以?”
他在控訴,控訴她的無情。
是的,她無情,她冷血。
從相遇至今,無論是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她就一直在傷害他。她答應過不再離開他,可是如今她卻食言了。她不但離開了他,而且還是跟著其他男人離開的。
他如何不怒?
“這世上,如果有一種情感凌駕在道德和倫理之上。那麼,我願意去嘗試。如果沒有,我願意去打破世俗禮教。只為和你相擁!”
那日他說的話一字一句都回蕩在她耳邊,如魔咒般在她腦海裡翻騰不休。
是什麼樣的感情和執著,才讓他能夠不顧道德倫理和天下人的指責而想要和自己的親妹妹在一起?
她自以為是的為他著想固然是對他情根深種,但比起他為她付出的一切,她做的那些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她時常在想,其實她是不配的,不配得到他的愛,不配得到他如此深情。
她這樣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怎能成為他完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