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都不知道。”
雲依悲從中來,終於流下了眼淚。
“我不想再做個規規矩矩溫順的乖女兒,也不要做你們皇權政治下的犧牲品,我只想做我喜歡的事,我追求我想要的幸福,我有什麼錯?
你憑什麼來指責我?”
“你給我閉嘴。”
老順親王額頭突突跳個不停,剛才被雲依佔盡先機一時的無言以對已經在她越發不可理喻的哭鬧中一點點消散,只留下更甚的失望和痛惡
。
“為了一己私慾不擇手段,不惜殘害身邊疼你愛你之人,這就是你口中喜歡做的事?什麼叫做追求你想要的幸福?你是我東越唯一的郡主
,是世族門閥的閨秀典範,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你不知羞恥為了一個對你不屑一顧的男人卻一再的傷害你身邊的人,這就是你口中
想要的幸福?”
他步步緊逼,聲音也越來越嚴厲。
“你說的對,我的確不算一個好父親。這些年來,我對你疏於教導,才致使你變成現在的模樣。我愧對你娘,我也愧對雲家列祖列宗。”
他閉了閉眼,面容一瞬間似蒼老不少。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沒有半分波動,只剩下全然的冷漠。
“今日,我便替雲家殺了你這個不肖子孫。”
森冷的劍再次向前,忽有風聲襲來,輕輕彈開了他的劍。
“皇叔且慢。”
老順親王被那一擊擊得退後兩步,雲依突然站起來,縱身一躍就要離去。
雲墨手指一彈,指尖淡白色的光化成絲線,迅速靠近她,將還在半空中的她纏繞,捆緊。
重力不穩,雲依的身體直直向下栽倒。她情急之下抓住樹幹,努力的掙扎。
“放開我…”
雲墨手指勾了勾,咔嚓一聲,樹枝斷裂,雲依沒有了倚仗,直直摔在了地上。還未等暗衛湧過去,她忽然抬手一拍地面,地面震動,周圍
的人都受了影響,沒有在第一時間靠近。她卻猛然抬頭,渾身真氣爆開,光芒直衝雲霄。一聲驚呼慘烈的嘶喊過後,雲依消失在空中。
暗衛要追,雲墨卻揮了揮手。
老順親王上前兩步,看著空中飄飛的落葉,皺了皺眉。
“殿下?”
雲墨則是看著地上的一灘血,那是雲依剛才消失的時候噴出來的。經脈逆轉原本就是練武之人大忌,只是她修煉邪功,又因沒有武功基礎,不
得不如此。日後不要輕易動十二分真氣便罷,一旦消耗過重原本就因練武受傷的經脈會雪上加霜。她方才逃走時全力一擊,已然傷及自身。障
眼法,再加上隱身術,她才能這麼容易的逃走。
只是,單單如此還不夠。
他眸光深了深,看了老順親王一眼。
“她已經逃離東越,現在追也來不及了,何苦多此一舉?”
老順親王眯了眯眼,有些驚訝。
“她才剛剛逃走,怎麼可能已經離開了東越?”
雲墨淡淡笑著,眼神卻有些溫涼。
“玉晶宮傾覆,洛水兮都命大的活了下來。這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老順親王住了口。
“小澈澈…”
鳳含鶯低低的嗚咽聲此時尤為突兀,老順親王下意識抬頭看過去,想起方才若不是明月澈以身相護,如今倒在地上的,只怕就是鳳含鶯了。
雲墨已經抬步走過去,看著重傷奄奄一息的明月澈。剛才他已經給明月澈探了脈,心脈俱損也就罷了,雲依那一掌用了十層功力,明月澈五臟
六脈已碎,全身經脈已斷,而且幾處大穴也被震破。別說藥石無救,便是此刻大羅神仙下凡,也無可奈何。
鳳含鶯滿面淚水,只是抱著明月澈,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現在已經絕望,剛才雲墨說過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他沒救了,因為她,他沒救了…
明月澈嘴角還在流血,眼神卻十分清明。
“鶯…鶯鶯,別哭…”
鳳含鶯蠕動著唇瓣,手臂顫抖的抱著他,這個時候,她似乎除了流淚什麼都不會了。
“怎麼…怎麼那麼傻…”
鳳君華不忍的別過眼,身側雙手緊握,圍繞著淡淡的霧氣。
當初她無力救顏諾,如今,還要眼睜睜看著悲劇重演嗎?讓小鶯揹負一生的愧疚和自責?
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