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非白眼神了精光閃爍,怕她鼓動士氣,立即輕喝一聲。
“休要妖言惑眾。”他濃眉下一雙眼睛尖細而黑沉,蘊含著深沉的光,不陰不陽的笑道:“雲太子妃不呆在東越,反而來了我西秦干預我西秦內政,這是何故?東越和西秦雖然是聯盟國,太子妃與陛下也是異姓兄妹。但總不會親密到國不分彼此吧?太子妃不知道什麼叫做‘避嫌’麼?”
避嫌兩個字咬得格外重,暗示意味十分濃厚。
尤其在那一句,親密到國不分彼此之後,這話說出來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雖然君心難測,但沐輕寒對她的心思知道的人也不少。更何況皇宮裡本來也沒什麼秘密,再加上沐輕寒對她好得太過不同尋常,便是人家茫然無知,現在只怕也起了疑心。
國與國要避嫌,男女也得避嫌。
好個洪非白,果然狡詐奸猾。
鳳君華嘴角噙起泠泠森寒的笑意,“大哥現在在邊關作戰,國內有宵小之輩妄圖謀反篡位,本宮這個做妹妹的自然該幫他剷除芻狗,還西秦太平。”
芻狗兩個字讓洪非白臉色沉了下來,咬著一口森森白牙,狠歷的看著鳳君華,冷笑道:“太子妃這話是何意?我等聽聞宮中小主產下皇子,本來大喜之事,可未曾想到宮中出現叛逆奸妃,妄圖扣押皇子把持朝政。我西秦大好河山,怎能敗於女子之手?是以才急急入宮救主。太子妃若是真為皇上著想,就不該在此攔截,若宮中出了事兒,只怕太子妃擔當不起。”
威脅她?
鳳君華笑了,眼神裡卻深深鄙夷諷刺。
“這世界上厚臉皮的人太多,本宮已經見怪不怪了。”她表情慵懶,再無方才冷肅森然之色,雲淡風輕道:“不過臉皮厚道洪大人這個程度的,本宮確實不得不佩服。”
洪非白臉色又是一沉。
鳳君華笑得更為肆意,“你在這裡根本宮周旋這麼久,無非就是想拖延時間等待司空大將軍帶人前來援助。呵~”
一聲輕笑,清脆悅耳。聽在洪非白耳朵裡,卻讓也渾身莫名升起一股冷意,心中隱約有些不安。色厲內荏的歷喝,“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本宮現在不想跟你多費口舌。”鳳君華輕飄飄打斷他的話,眼神裡沒有任何感情。“不過本宮得告訴你,洪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洪非白心裡咯噔一聲,心中不安在漸漸擴大。
鳳君華抱胸靠在一顆樹旁,眼神斜斜垂下,似滲透了月之光華,豔豔而逼人,魅惑而妖嬈。看得一干皇戟軍和京城守將們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只覺得這女子言行舉止自有說不出的風情萬千,讓人見之沉迷。
“不相信麼?”鳳君華彷彿沒看見這些人的眼神,淡淡道:“回頭看看吧。”
洪非白原本心中就有些不安,但料定鳳君華只是虛張聲勢嚇唬他,又見周圍之人有所動容,心中越發焦急,想要殊死一搏。然而念頭還未落下,便聽到身後響起踏踏腳步聲和刀劍交錯聲,比這裡數千上萬人更多。
他心中陡然驚駭,回頭就見月色下飛掠一排排的飛騎,個個身穿戎裝,面容嚴肅,手持長劍。以他的嚴厲,自然看清這些人全都是精兵中的精兵,手臂上還有暗弩,胸前有護心鏡。只遠遠那麼一眼看過去,就看見如此多的裝備,可想而知他們這一身裝束藏了多少看不見的殺招?
洪非白臉色漸漸變了,比月色還白。
鳳君華嘴角卻噙起淺淺笑意,“是不是很意外?”
趁著洪非白失神,她已經身形一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點了洪非白的穴道,隨意一揮就將他扔給了長羽衛。她旋身的姿勢優美而凌厲,清冷又自有高貴威儀,讓人只能仰望不可輕視。
“大哥從未示人的飛龍鐵騎兩萬人,這裡只有一萬。還有一萬,已經去了城外。”她嘴角微微上揚,心情很好的說道:“算算時間,軍機大營裡那些個不安分的副將應該都先一步去黃泉為你鋪路了。”她紅唇輕啟,聲音很好聽,但說出的話卻讓洪非白打心底裡升起恐懼。
“洪大人,你也去陪他們吧。”
“不…”
洪非白睜大眼睛,驚恐得渾身都在顫抖。求生的本能讓他忍不住大吼,“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殺了這個妖女,快——”
呲——
一個飛龍鐵騎一劍斬殺想要動手的皇戟衛,血色開始蔓延。
這一劍猶如一個訊號,皇戟衛們因為性命受到威脅,本能的開始反抗,不知道誰先吼了聲,“兄弟們,上,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