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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部分

個天大的笑話,比這世間最鋒利的刀最霸道的毒藥最誅心的語言都沉重而狠辣的撕裂著他的心。

他以為為了她,他早已痛得麻木而不記得那樣的滋味。然而此時此刻,才知曉曾經那般的痛太過膚淺廉價,遠不如此刻的肝腸寸斷撕心裂肺來得刻骨銘心。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我從一開始便已經失去了愛你的資格。即便乾坤顛倒即便天崩地裂即便世界坍塌即便我能跨越山河跨過時空,卻跨不過…你與我之間道德倫理的鴻溝。

浪漫主義的詩人情聖以及多愁善感的作家們總是以最美的詩句和語言訴說著神聖的愛情可以跨越一切距離,哪怕生死。

然而他此刻才真正懂得。生與死的距離算什麼?時空的距離算什麼?一切都比不過…這森涼而顛倒輪迴的命運人生。

他站在船艙口,身影蕭條而落寞,面色比雪山上的雪還要白還要冰澈入骨,恍如那一寸寸浸沒血液的蝕骨之痛。

天機子面有不忍,想著如果那日在雪山就告訴他真相,他會不會更痛?

不!

他在心底打消了這個想法。彼時鳳君華正和雲墨新婚燕爾,顏諾已然受此真氣錯亂險些經脈逆轉,若再告訴他他們是姑侄,他定然更加痛不欲生。

他閉了閉眼,面色悵然而悲憫。

隔代的恩怨,為何要禍及後輩?

這到底是命運太過森涼還是人性的貪婪驅使?

他回頭看著顏諾,卻悠然雙眸一凜。只見那少年站在船艙口,面色慘白容色似雪,一隻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唇角鮮血溢位,沾染了青色衣袍,寸寸泣血如桃花。他沒有驚痛猛然嘔血,而只是任那血絲不斷蔓延,彷彿要將渾身血液流乾。

就如同那一日,明光正殿,她回眸笑意嫣然,唇邊笑意如泣血鳳凰,然後血色染滿了天地…

他淒涼的笑了,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踉蹌的連退好幾步。

鳳君華猛然站了起來,他卻已經轉身,狼狽的離去,外面傳來激盪的水聲。顯然是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真氣身形有些不穩以至於踩在水上搖搖欲墜激起水花四濺。

她怔怔的站著,看見他上岸後就猛然吐出一大口血,背影蕭條脆弱彷彿已經生無可戀。身後有暗衛靠近,接住了他支撐不住暈倒的身體。焦急的呼喊彷彿被空氣傳遞到她耳邊,像濃濃霧靄,包裹著她的心。

不是痛,只覺得沉重而哀涼。

身邊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天機子知曉這個秘密對於顏諾和鳳君華來說都是不小的衝擊。他這個女人,表面看著冷血無情,骨子裡卻還是心善仁慈。再怎麼說顏諾對她那般情深意重甚至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違背顏真義,還因此落得一身傷病。

旁人不知曉,他卻十分了解顏家四大池。縱然能從裡面安然逃離,這一輩子身體都會留下病痛,無休無止。

歷來顏家掌權人心狠手辣亦或者亦正亦邪,難得顏諾卻是個光明磊落的坦蕩君子。這孩子已經為了他的女兒承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苦痛,如今又要面對如泰山般的倫理道德指責束縛,只怕此劫難渡啊。

雲墨雖然早猜到莫千影出自顏家,但還是沒想到她居然會是顏真儒的妹妹。此時此刻,大抵只有他最能明白顏諾的心情了。因為他也曾被道德倫理的枷鎖桎梏,他也曾在那般矛盾掙扎中生不如死。

誰都沒有說話,空氣裡泛著靜謐而悲傷的因子,好半晌鳳君華才怔怔坐了下來,喃喃低語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天機子長嘆一聲,嘴角流瀉一抹苦澀。

“這件事他遲早都會知道的,與其讓顏真義告訴他逼迫他,不如先給他一個緩衝接受的時間,不然到時候,他更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他頓了頓,聲音有些沉。

“顏家人…比你想象的更冷血以至於變態。他一再的違背顏真義違背顏家祖訓,你以為他回到顏家還能安然無恙?顏真義會想方設法的刺激他,而最能打擊他的,莫過於你和他的血親關係。到時候,他承受的便是身心折磨。”他半闔著眸子,搖頭道:“好歹和你娘系出同宗,又曾與你有恩,我怎能看他步入水火之中?他此番驚痛回到顏家,定然會詢問顏真義事實真相。顏真義知曉他因此備受打擊,便不會再懲處於他。所以我才引他到此,告訴他真相。”

鳳君華眼神黯然,咬了咬唇,又道:“娘當初之所以遮掩我的容貌,不止是因為您,還因為怕我被顏家發現,是嗎?”

天機子點點頭。

“你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