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短暫的寂靜,隨即就是丫鬟們的捂唇輕笑聲。
鳳君華也忍不住眼裡露出笑意,果然雲家的人都有腹黑的潛質,都這個時候了雲裔還不忘調戲小鶯。
鳳含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色微紅,然後咬牙切齒的就要去捶打他。雲裔抓住她的手,眼神微暖而寵溺。
“好了,知道你生孩子辛苦。你要是實在喜歡女兒呢咱們就生,你要是覺得辛苦不想生了,咱們就不生。反正有了小世子,王府繼承人有了,父王也總算放心了。如何?”
鳳含鶯很想磨牙,但是瞧著產婆懷裡那小小的一團,心又軟了。
這是她的孩子啊,她想都沒想過她這輩子居然還能有自己的孩子。壞著這孩子的時候可是讓她吃了不少苦,原本想著如果是個女兒多好啊,都說女兒是母親的貼心小棉襖。哪知生下來是個帶把的,她著實很傷心。但瞧著那孩子粉粉嘟嘟的樣子十分可愛,又不由得心中微微動容而欣喜。
“抱過來我看看。”
產婆連忙將孩子報過去,“王妃,世子長得很可愛。我老婆子為人接生那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孩子呢。”
鳳含鶯抱著自己的孩子仔細打量,瞧著這孩子玉雪可愛粉雕玉琢,那小臉紅嘟嘟眼睛溼漉漉的像小白兔,看得人心都揪了起來。聽了產婆的話,心裡蔓延著一股驕傲與得意。但凡做母親的,都喜歡聽別人誇讚自己的孩子。以前沒感覺,如今自個兒當母親了,才真切體會到那種感覺,當真是用全世界來換都填不滿的滿足。
她抱著自己的兒子,笑得十分開心。
“哎,花和尚,給他取個名字吧。”
雲裔伸手去摸孩子的臉,聞言先仔細想了想。
“叫雲亭吧。”
“雲亭。”
鳳含鶯重複了一聲,而後笑道:“好啊,就叫雲亭。”
鳳君華在旁邊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心裡隱隱有些羨慕。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嘆息一聲。
她什麼時候才會有自己的孩子啊?
雲墨,你在哪兒?
他在看不見的黑暗中前行,似有感應,掏出懷中貼身佩戴的血玉,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又想起她在白恆山平湖用紅蓮業火圍困凰靜睿,面色又有些不大好看起來。
看來上次給她的教訓還不夠,她竟然還敢如此膽大妄為。是不是看他不在她身邊監督她便以為可以為所欲為?
他眯了眯眼,想著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非得讓她長點記性不可。
熟悉的氣息靠近,他無奈的斂了心神,抬頭望過去。
明月殤隱在黑暗中,隔著遙遠的距離,冷淡的看著他。
“雲太子真是好清閒,如今邊關戰事告急,你不去烏戈峽,反倒跑到我南陵皇陵來遊玩,這愛好當真讓本宮十分驚異。”
是的,皇陵。
戰爭一開始,雲墨便拋下了大部隊,獨自來到南陵皇陵。他心知肚明雲墨的目的,如何不在這裡守候?不過雲墨當真是大膽,南陵可不比他的東越,豈能由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兩人已經在皇陵裡交戰數十個回合,依舊不分勝負。
不過雲墨倒是會鑽空子,專門撿大戰兵力都派遣邊關之時跑來南陵搗亂。鎮守京城的兵馬不算多,但不能全都用來圍剿雲墨。這個人無論做什麼都幾手準備,尤其是皇宮的安全,他不能忽視。
在沒有十分的把握之前,他不會輕易對雲墨出手。就像他去東越,雲墨也不會輕易對他出手一樣。
雲墨微笑自若,“明太子身為兵馬大元帥,不去邊關主持戰事,反倒是留守京都皇陵,本宮也很奇怪。”
明月殤長袖善舞,一語雙關的說道:“幸得本宮回來這一趟,否則皇陵豈非成了雲太子的家?”
雲墨也不在意他的諷刺,依舊笑意清淺而溫和。忽然話音一轉,道:“南陵為禮儀之邦,向來以孝治天下。皇陵重地,本宮以為應該是貴國先祖入葬之地,不成想也能接受外人入住此地。貴國果然不愧大邦之國,寬厚仁義連皇陵也能收留孤魂野鬼作為棲息之地。想必南陵始祖皇帝在天有靈,也會為後代子孫如此善心仁得而感到安慰。”
明月殤眼神深了深,豈能聽不出雲墨的諷刺之語?又清淺的微笑,“雲太子在說什麼,本宮怎麼聽不明白?”
雲墨也不拆穿他的明知故問,“本宮以為明太子聰穎明慧,何時也這般糊塗了呢?”他彈了彈衣衫上的灰,淺笑自若。“也罷,貴國之事,在下不便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