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有心而微微有些不贊同的眼睛,道:“本帥敢立軍令狀,若此戰本帥打輸了,會親自呈上奏摺上帝都請罪,並且將兵馬大元帥一職交付於袁將軍。”
袁廣立刻惶恐道:“末將不敢。”他頓了頓,又憂心道:“末將只是擔心,對方來勢兇猛,元帥單獨應戰,會不會…”
鳳君華揮了揮手,“此次本帥不會動用龍城一兵一卒,當年我母親曾創下以五千兵對戰敵軍五萬照樣以少勝多,今日本帥也可以。”她回頭盯著袁廣,目光裡有某種湛亮的光色如朝霞緩緩升起,亮得讓人睜不開眼。在這樣的一雙眼睛裡,塵世間所有都化為了虛無,即便如今敵軍兵臨城下,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待袁廣回過神來的時候,鳳君華已經飄然遠去,眼前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忽然聽見鐵蹄聲響,沙塵滿天,他低頭下望,看見下方黑壓壓一大片軍隊蓄勢待發。而龍城門口,鳳君華一襲紅衣如烈日夕陽,身後僅幾千人馬,然而人人周身都圍繞著濃重的殺伐之氣。
他心神一震,自古以來沙場作戰俱是兵力為主,就算有暗殺偷襲那也只是次要。如此大規模的用死士作戰,還是頭一遭。據他目測,這批死士至少上萬。
袁廣難以形容此時內心的震撼,神州大陸上別說各個皇族,但凡富貴官宦之家大多都有自己培養的精兵暗衛和死士,只是多少而已。
而這樣大規模的死士,怕是四大國皇族也難以超越。
他不由得想起離恨宮的建立歷史,至今為止,足足十四年。
那個如今在黑衣死士前指揮作戰的紅衣女子看起來如此瘦弱,卻又如此氣勢凌人。
誰能想到,當初臭名昭著的惡女,在世人未曾察覺的角落,建立了這樣如此龐大的勢力。
鳳君華一馬當先,淡淡看著對方的明月崢,嘴角噙起冷淡笑意。
“明月殤怎麼不自己來?”
明月崢看了眼她身後渾身被黑衣裹著的死士,眯了眯眼。雖然有心要試探她的實力,但今日這一幕還是讓他有些震撼。
“對付你,不需要三弟親自前來。”
鳳君華呵的一聲輕笑,“你這是在輕視本宮還是看不起你自己?”
明月崢面色波瀾不驚。
鳳君華又漫不經心道:“今日這一戰,你們準備了多久?一個月,兩個月,還是更久?拿下了龍城,你又想做什麼?抓了本宮回去覆命?”
明月崢搖搖頭,十分冷靜道:“國之妖孽,必除。”
鳳君華又是呵的一聲輕笑,眼神卻冷了幾分。
“你們明家人果然都一個德行,總喜歡把所有罪名都強加給別人,好像自己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有時候本宮真佩服你們的厚臉皮,黑的也給你們說成白的。就是不知道,你們明家黑暗的江山,能不能洗刷得乾乾淨淨?”
明月崢眼神微冷,嘴角扯開冷毅的弧度。
“多說無意,一戰便知。”
他揮了揮手,“殺。”
身後頓時響起沖天的喊殺聲,馬蹄濺碎了塵土,卻淹沒不了衝殺聲。
鳳君華面上依舊微笑自若,“兒郎們,今天,便是你們大展拳腳的時候,去,踏碎他們的軍旗,以震我東越之威。”
“是。”
上萬的死士剎那聲音閃爍如風,出手如電,戰場上立即很快血流成河廝殺滿天。他們並不用武器,或者說他們全身都是武器,隨手一抓都能把人給撕裂成兩半,隨手一劈也能將人的腦漿給劈碎,隨手一揮,那些斷劍沒入身體頓時四肢脫體,死無全屍…
這根本就不是在打仗,這完全是煉獄。
明月崢面色微微浮現震撼,眼神也顯得無比凝重。
城樓上袁廣極其隨後而來的副將們也面色震驚,眼底還浮現了不可控制的驚駭。
這樣一隊死士,任是十萬大軍,也無法抵抗。
鳳君華對自己的死士很有信心,沒人知道,這些死士其實大部分是她娘訓練的。當年離恨宮的建立,也有她孃的一份功勞。不過娘不會干涉離恨宮內務,那些人也只聽她自己命令列事。娘只是在某些方面給自己一定的建議而已。所以當年她調派離恨宮的人刺殺雲墨,娘並不知曉。而且這批死士是屬於她直系管轄,即便在她離開的那十幾年裡,玉無垠也不能插手。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已經足夠壯大到讓人不敢小覷的地步。
這一天,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她知道明月殤想試探自己的實力,因為她初來龍城,這裡不是玉倫關,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