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阮玉瑩。”那姑娘揚起下巴,略顯驕傲地說,模樣看著倒有幾分可愛。
甄兮笑道:“阮姑娘。”
她又看向其餘二人:“這兩位呢?”
“章天籟。”
“龔萱。”
二人不知甄兮要做什麼,看了看阮玉瑩之後便十分簡潔地說了自己的名字。章天籟人如其名,聲音很好聽,龔萱有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我名楊梔夏。”甄兮滿臉誠懇地說,“互相交換了名字我們便是朋友了。我在這兒走了許久,她們都不理會我,你們三人是最先來找我的,從今往後,三位姑娘便是我的知己了,想來昭曦姐姐也會感到欣慰。”
三人本等著甄兮出招,哪知道等半天她竟說了這樣一番話。
特別是阮玉瑩,簡直是一股氣憋在胸口,想發不能發,但生生憋回去她能氣爆炸,只能那麼不上不下地吊著,眼眶都要紅了。
誰要跟這個農家女當朋友了!誰要當她的知己,丟不丟人!
可她卻偏偏提到了護國公夫人,還親熱地叫什麼“昭曦姐姐”……不就是在挑明親疏之別嗎!
阮玉瑩過來本是想用言語稍微刺激一下這農家女,若能見對方羞愧出醜,那自然最好,哪知道不過幾句話,兩方的地位似乎便倒了過來,究竟怎麼回事!
甄兮的氣場無疑比這些真正的十幾歲小姑娘強,隨隨便便就能牽著她們的鼻子走,這讓她有種勝之不武的感覺,還是趕緊離開算了。
她像是才注意到三人的神情,十分做作地半捂著嘴道:“莫非幾位姑娘並不願意與我結交?”
阮玉瑩面色稍緩,心道你可算明白我們幾人過來是做什麼的了,她剛要開口,誰知甄兮竟用委屈的眼神慢慢掃過三人,悵然道:“是我想太多了,我還以為這兒的姑娘都跟昭曦姐姐一般溫柔可親,善解人意,誰知人不可貌相,都是我誤會了。”
她嘆道:“青兒,我們走。”
說完她用一種一言難盡的微妙眼神再慢吞吞掃過三人,這才領著青兒離去。
三人一會兒被甄兮說“人不可貌相”,一會兒又被甄兮用那種眼神譴責,早被看懵了,剛回過神來,又聽身後有人道:“阮玉瑩,我好心好意邀請你過來,你怎能在這兒欺負我的客人?”
阮玉瑩一回頭,便看到崔芳菲一臉不滿地望著自己。
想到崔芳菲的指控,阮玉瑩頓時有些遲疑了,她剛才真的欺負人了?雖說她過來確實是想欺負人的……可她只是說了兩句話而已,一句話問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另一句話介紹自己,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話都被那農家女給搶了!
阮玉瑩頓時硬氣起來:“我可沒欺負人,不信你問她們,我有說什麼嗎?”
章天籟與龔萱難得理直氣壯地說:“玉瑩可什麼都沒說。”
崔芳菲卻不信:“方才我明明見你們三人圍著梔夏,還把她說哭了,做得出怎麼就沒膽子承認?阮玉瑩,你幾時變得像個懦夫!”
“誰把她說哭了?你別空口無憑便汙衊人!”阮玉瑩哼道。
崔芳菲道:“希望你在昭曦姐姐面前也能如此不知悔改。”
阮玉瑩差點把一口銀牙咬碎,不吱聲了。她找那農家女麻煩,就是看不慣那農家女突然成了瞿懷安的人,本來是她跟崔芳菲競爭,突然被人截走了算什麼?若是旁的男人她還不覺得如何,那農家女再如何也不過是個當妾的命,正室跟個小妾爭什麼?可偏偏那是瞿懷安,痴情聞名望京的瞿懷安!他當年可以為一個女子整整五年多不娶妻不納妾,如今便可以不顧旁人說什麼而娶這個農家女為正妻。這是以往瞿懷安讓她痴迷的部分,也是如今讓她心焦的原因。
孟昭曦跟崔芳菲的關係自然比跟她的還更親近些,孟昭曦作為護國公夫人,地位是很有些超然的,像她這麼年輕便成為誥命夫人的,整個望京都找不出第二個,不少望京貴女都羨慕孟昭曦嫁得好。
阮玉瑩不羨慕,因為她看中的是瞿懷安。沒有誥命夫人也無所謂,她想要的是瞿懷安的痴情,若他能只對她一人痴情,她便是早死也能瞑目。
“崔芳菲,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你怎麼替她說話?”阮玉瑩緩過神來,不解地看著崔芳菲,她們兩人平常是不對付,可如今贏的人是那農家女,崔芳菲難道就能看得下去?
崔芳菲道:“我替誰說話,還用你管?”
她忽然沒了跟阮玉瑩糾纏的心情,拉下臉道:“再見你欺負她,我便趕你出去。”
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