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神情輕蔑。
“我是我,與你何干?”顧行簡冷冷地回道。
顧素蘭面色一僵,猛地站了起來:“顧行簡,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姐,你這是什麼態度?別以為自己當了宰相,就可以目中無人。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你娶她,就會成為百官的笑柄,連帶讓整個家族蒙羞!你自己的臉面可以不要,別連累我們被人指指點點的!”
顧行簡微微眯了下眼睛,攥緊手中的佛珠,幾乎是毫不客氣地說道:“我明日就可以對外說,與你斷絕一切關係。”
“你!”顧素蘭氣得跳腳,雙手握緊成拳,“阿兄,你看看他說的是什麼話!”她雖然不喜歡顧行簡,但有顧行簡三個字頂在頭上,她才能在都中橫行。
顧居敬皺眉道:“你別忘了你哥哥我也是商賈,你憑什麼看不起商戶?只要阿弟喜歡,我是支援的。”
顧素蘭被顧居敬一堵,不甘心地坐下來,又轉向顧老夫人那裡求救。可顧老夫人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找不到人幫腔,氣得低頭吃金橘了。
顧老夫人原本是想直接開口拒絕這門親事的,但看顧行簡兄弟倆的態度,又把到嘴邊的話強行嚥了回去。這麼多年,這是顧行簡第一次領姑娘上門,還十分維護的模樣。不喜歸不喜,總不能當面再把關係鬧僵了。
一時之間,堂屋裡很安靜,沒有人說話。顧家瑞爬到老夫人身旁,用手推了推老夫人的腿,把咬得溼淋淋的拳頭給她看,咧著嘴笑。
老夫人抬手摸著他的小腦袋,若有所思。
顧行簡冷冷地看了顧素蘭一眼,不想再多留。他帶夏初嵐上門,本就是知會一聲,並沒想過得到他們的同意。這麼多年他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人生大事當然也是由他自己做主。
他拉著夏初嵐起來,冷淡地告辭,然後便出去了。
顧居敬連忙起身追出去,秦蘿也藉口離開,還讓嬤嬤把顧家瑞抱走。她這個四姑真的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等人都走了,顧素蘭才說道:“娘,剛才您怎麼不幫著我?莫非您真的同意讓這個商戶女進門?”她已經有一個商戶女做二嫂了,不想再有個商戶女做弟妹。顧家兩個男人,怎麼都栽在商戶身上了?
“我怎麼可能同意?但你一個人能說過他們兄弟兩個嗎?你弟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是說難聽的話激他,他便越固執。你這樣做沒有用的。”顧老夫人板著臉說道。
顧素蘭心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便問道:“那娘有什麼辦法?”
“你路子廣,先把那姑娘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顧素蘭連聲應好,立刻起身出去辦了。
……
顧行簡難得回一次家,又是鬧得不歡而散。顧居敬追上顧行簡說道:“娘那邊我再勸勸。素蘭的性子一向心直口快,你別往心裡去。”
顧行簡沉默著不說話,已然是不悅到了頂點。顧素蘭若不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他真的會弄死了事。
夏初嵐也沒想到顧四娘子竟然這麼跟顧行簡說話,跟敵人似的,哪裡像是一家人?夏家雖然也有很多問題,但面對困難的時候,還是能擰成一股繩。兄弟姐妹之間,冷淡歸冷淡,卻不會如此劍拔弩張。
她忽然覺得,顧行簡可憐。
等他們到了門外,六平早已等在那兒,神色焦急。
他看到夏初嵐,一個箭步上前來,把手中的信交給她:“姑娘,您快看看。”
杜氏寫了兩份信,一封給夏柏青,一封給夏初嵐。夏柏青的已經拆開看了,知道夏家出了大事。但他現在有官位在身,何況剛剛上任,不可能告假。他猜測杜氏給夏初嵐的信大概也是差不多的內容,便馬上打發六平來顧家送信了。
夏初嵐與顧行簡說了一聲,獨自走到旁邊看信。一邊看,一邊皺起眉頭。這韓氏竟然生出這麼大的膽子!夏初嵐臨走時讓王三娘看住了家中的賬目,以為不讓她們動用家裡的錢就沒事。可韓氏卻以蕭音的名義去質庫借了一大筆錢。這筆錢還不出來,最後還不是要夏家往裡填?
這個女人她還真是小看了!夏初嵐捏住信紙,只覺得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燒。愚蠢至此!
顧行簡觀察她的神色,便知道肯定是夏家出事了。還未等他開口詢問,夏初嵐便主動走過來說道:“明日,我要回紹興一趟。”
“出了何事?”顧行簡問道,“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他是期待她把事情全都告訴他的。那就證明她需要他,甚至依賴他。而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