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會來相府。
“嵐嵐,上元節你便戴著這鬧蛾出去吧,不用換男裝了。”顧行簡回頭說道。
說起上元節,夏初嵐就輕鬆些了,問他都城燈會的事。顧行簡道:“鳳凰山下,天街南北,清河坊,官巷口,眾安橋等地最熱鬧。舞隊還會在街上表演,扮成仙人童子,多的時候有上百支隊伍,十分熱鬧。你到時候跟在我身邊,否則人潮會把你擠丟了。”
“您每年都會去街上看花燈嗎?是不是每年的花樣都不重複?”夏初嵐又問道。
“我已經很多年沒去看過了,倒是沒注意這些。往年上元節都拉著官員們議事,所以元日之後的一段日子,他們都不太想看見我。到了元夕,鬧肚子的也不少。”顧行簡打趣道。
夏初嵐忍不住笑,小聲說:“誰讓您在節日裡還拉著他們議事了。一年到頭只有過節這會兒才休務呢……”
“所以今年托夫人的福,我就放過他們了。” 顧行簡從善如流。
……
過了幾日,蕭儉的馬車停在了紹興夏家的門口。他此行沒有驚動任何人,當地的官府也不知道。他扶著隨從下了馬車,站在門口看了會兒,才讓人上前去叫門。
夏家的家門正對著大街,來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身上,猜測他的來頭。天潢貴胄,總是自帶氣勢。
夏家來應門的人聽到對方報出的名號,愣了半天,又不確定地問了一遍:“您說是崇義公?”
蕭儉的隨從應道:“正是。崇義公特地從都城趕來,因為一些舊事,想見長房夫人。你去長房通報一聲,不用驚動其他人。”
應門的人不敢怠慢,連忙跑到石麟院去通報了。
杜氏正在讀夏衍從太學寄來的信。他將過年時林林總總的事情都寫在了信上,足足有十張紙,字裡行間都對顧行簡讚不絕口,三五句就不離這個姐夫。
杜氏嘴角帶笑,好像夏衍就在她面前說話一樣。這孩子以前懂事歸懂事,人前卻有些內向,看信上說在太學交了不少新朋友,雖然課業繁重,但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快樂。看來當初讓他去考太學是對了。
“夫人還沒看完呢?該喝藥了。”楊嬤嬤將藥碗端過來,吹了吹才喂到杜氏嘴邊,“李大夫前兩日說,您這身子骨越來越好了,再喝一兩個月可以先把藥停了試試。”
杜氏也沒想到自己能撐下來。當初夏柏盛在海上出事的訊息傳來,她幾乎立刻就想陪著他去死。要不是念在還有一雙兒女,還有夏柏盛留下的家業,她早就堅持不下去了。現在嵐兒嫁給一個疼愛她的夫君,衍兒入了太學,她也真是沒什麼牽掛了。
“你可去松華院那邊打聽了?蕭家的事情,二爺準備怎麼解決?”杜氏問楊嬤嬤。
“二爺已經派人去都城問姑娘的意思了。最近蕭家逼得實在太緊,聽說我們家鋪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好幾個店面已經關門歇業了。”楊嬤嬤將打聽到的事情如實說來。
杜氏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喝了,拿帕子擦著嘴角:“想當初阿音在夏家的時候,並不起眼。如今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還要二爺派人去求她。夏家被她逼到這般地步,恐怕要嵐兒親自回來才能解決了。”
“可不是。誰能想到素日裡悶聲不吭的少夫人竟然有這樣的魄力……”
楊嬤嬤話還沒完,就被進來的思香打斷了:“夫人,門外來了個人要見您。”
杜氏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沒有與什麼人往來,聽到有人來找,十分意外。再聽到思香說那人的身份,幾乎一下子站了起來。崇義公蕭儉!她愣了片刻,緩緩閉上眼睛。該來的總還是會來的。
“將人請到石麟院的堂屋裡,我換身衣服就過去。”杜氏平靜地說道。
蕭儉跟著夏家的下人走進府邸裡。這府邸雖然比不過顯貴公卿之家,但也比普通百姓家裡好太多了。看來這麼多年,夏初嵐並沒有吃過什麼苦。他心中稍稍安定,到了石麟院的堂屋,看到壁上掛著字畫,都是前朝名家所書。
他派人查過夏柏盛,雖是商戶出身,平日卻愛買書看書,還收集了不少字畫古玩。夏家年輕的兩個男子,一個要考科舉,一個已經入了太學。
蕭儉停在一幅字前,凝神片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轉過頭去,見一名穿著真紅褙子,裹著裘衣的嫻靜婦人走進來。
杜氏看到眼前穿著玄衣的高大男子,器宇軒昂,氣勢不凡,連忙垂下目光行禮:“民婦見過崇義公。”
“夫人快請起。”蕭儉抬手,“我貿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