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秦蘿開心道。
顧居敬見她像個孩子一樣歡喜,搖了搖頭,大掌摟著她的腰,在她的腰側細細摩挲。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這腰身還跟幾年前一樣好。他有些心猿意馬,感覺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好像一直扒著自己的腿想要往上躍,低頭看去,見兒子瞪著一雙鹿眼,不滿爹孃忽視他似的,一直“啊啊”地叫著。
顧居敬大笑,將他抱了起來,輕按著他的腦袋:“小東西,你怎麼這麼粘人?”
“您別這麼寵他,抱習慣了以後,怕他粘著您了,誰都不要呢。”秦蘿伸手要把兒子抱回來,顧居敬搖頭:“讓我抱一會兒吧,平時陪你們孃兒倆的時間也不多。”
秦蘿看著顧居敬,心中一暖,沒再說什麼。
既然誤會解除,顧居敬便帶著妻子兒子先走了。夏初嵐送顧行簡出門,見他轉身要走,忍不住叫住他。
“衍兒補試之後,我們就要離開臨安了,不知何時能再見到先生?”
顧行簡一頓,轉過身,看到她沐浴在日光裡,白得發亮,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我還不知道先生的姓名家世,先生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我嗎?”
顧行簡背對著夏初嵐,沉默了很久。久到夏初嵐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會就此走掉,他才緩緩地開口:“補試過後,我就全部告訴你。”說完,便大步走了。
希望到時候,她不會掉頭就走。畢竟吳志遠……還有許多許多事。當變成顧行簡,他就不會再像顧五這麼幹淨純粹。
夏初嵐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了,嘆了口氣走回去。這人,有時候真的覺得離自己很遠。
第三十七章
夜幕降臨; 整座皇宮籠罩在一片樹影和明滅的燈火之中。
前朝和後宮以一條名叫錦胭廊的長廊相隔。這條長廊自西向東,長一百八十楹; 裝飾豪華; 隨著地形高低起伏。江南多煙雨,所以皇宮中幾乎所有的建築都由廊橋相連; 可以不打傘就通達各處。
皇宮的後苑建了個小西湖; 因高宗喜愛西湖的風光,又不忍每次出行大動干戈; 勞民傷財,索性就把西湖搬進了皇宮裡面。只不過國庫一直不充裕; 高宗又提倡節儉; 因此很多亭臺樓榭還在斷斷續續地建造中。
高宗站在小西湖畔澄碧殿的露臺上; 舉頭遙望夜色。湖面被風吹起褶皺,倒映著天上的銀光,月色正好。董昌拿了一件外裳披在高宗的肩上; 小聲道:“官家,韋醫官到了。”
高宗返回殿中; 韋從挎著藥箱站在那兒:“微臣奉太后懿旨,來給官家診脈。”
高宗坐在御榻上,對韋從說道:“朕的病自己心裡有數; 韋愛卿只需告訴朕一句實話,是否此生再難有子嗣了?”
韋從驚恐地跪下道:“官家,您別這麼說。”
高宗抬手按住額頭:“你不用安慰朕。莫貴妃的孩子自出生就先天不足,是朕的原因。害得她年紀輕輕喪子; 鬱鬱寡歡,是朕之過。”
“官家,您千萬別再自責了,保重龍體啊!”董昌率先跪下來,其他人也都跟著下跪。
“朕已經到了這個歲數,對子嗣的事也死心了。”高宗擺了擺手,悵然地望向窗外,“韋醫官不用再給朕開藥了。”
韋從嘆了一聲。其實高宗這病都是年輕時嚇出來的。當年被糊里糊塗地推出來繼承皇位,又為了躲避金兵的追擊一路慌張南下,每到一處地方都不敢停留太長時間,加上朝廷內部還發生了兵變,時常命懸一線,就被活生生地嚇出了毛病。
如今高宗膝下子嗣很成問題。唯一的皇子還在一年前夭折了,太后和皇后都很著急,但這個病,著實是治不好了。
殿上的人都俯首,不敢說話。這個時候,一個內侍在殿外喊道:“官家,皇后來了。”
高宗收起愁緒,讓董昌他們都起來,正聲道:“宣。”
吳皇后來給高宗送補身子的湯藥,她十四歲就侍奉高宗,在先皇后過世以後由貴妃進封為後,賢德明禮,宮中上下都對她尊敬有加。她給高宗行禮之後,讓宮女奉上湯藥,見高宗面色不豫,便勸道:“皇上,這湯藥是母后特意吩咐熬製的,您還是喝了吧。”
“來人,給皇后賜坐。”高宗拿起湯碗,將藥一飲而盡。吳皇后鬆了口氣,這才坐下來,對高宗說道:“聽說皇上最近幾個月都沒有臨幸後宮,可要臣妾再張羅些新人進來?”
高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讓董昌將殿上的人都帶下去,然後才說:“皇后,朕這個身子不行了,不要再糟蹋那些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