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就是報應?因為自己對生母不敬,老天就讓自己也體驗一回?
岸邊。楊鐵蘭站在人群外看不見楊念慈急得不行,突然就聽到裡面的人喊落水了,有人落水了,心裡一陣不妙,該不會那麼巧就是惜兒吧?使勁巴拉著人群要往裡擠。
而跟著楊念慈她們卻晚了一步的雷神他們,更是覺察不對,幾個兄弟散開從不同方向無死角的往裡面衝,一邊看有沒有楊念慈。
後面跟著的武寧侯府的人也立即上來,卻是負責疏散人群。
沒一會兒的功夫,這處高臺空了出來,並沒發現楊念慈。
雷神目光落在斷了一截的護欄處,拔出大刀,唰唰兩下將兩邊的斷口處的木頭砍下收起,交給一個弟兄讓他去找大管家,自己就一頭紮了下去。另幾個會水性的也一頭紮了下去。
楊鐵蘭整個人都不好了,惜兒真的掉下去了?咬著唇含著淚趴在邊上往下瞧。心裡一陣陣的自責,都是自己不好,明知道惜兒只是開玩笑,讓她說幾句就好了嘛,幹嗎要拉著她往河邊跑?要是惜兒出了什麼事…楊鐵蘭不敢想了。
棚子裡,兩家人聽了這事兒大吃一驚,都往這邊趕了過來,衝到了高臺上
餘舅母拉住了乳母:“阿芬,你看好孩子。別一個疏忽…”
乳母點頭,緊緊抱著小楊康在岸上站著,死死盯著這邊的動靜。
堅持到最後的雷神是被兄弟們拉上去的,他無力的搖頭:“水下太急,發現的太晚,怕是被沖走了。”
兩家人急忙派出人手沿著下游找。
這時,聽到訊息的大管家也帶著人來了,聽他們一說,也是立即吩咐人手去尋,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沒有回信,大管家心直往下沉,過了這麼久了,三小姐得喝了多少水?
自己轉身回府報信了。
段相被段四的事絆住提早回府,不然大管家也不用走這麼多冤枉路。
等段相趕來,時間又過去了很久。白亮的水面一片平靜,賽事早就結束,人群也都散了去,誰也不知河底躺著多少白骨?
餘老爺子坐在下人搬來的一把椅子上,看著水面發呆,花白的鬍子一直微微的顫。
武寧侯坐在另一邊,面色低沉,手裡拿著什麼東西。
餘舅舅和餘啟宏擔心的扶著護欄往下游張望。
女眷和小楊康都沒在,想是回棚子裡等訊息了。
沒人搭理段相。
段相看著老岳父,心裡一陣發虛,三女兒沒過幾天好日子就發生了這事兒…
自己愧為人父啊!
武寧侯眼角瞥見他,鼻子哼了哼,沒動彈,伸手招呼他:“你來看,這是什麼?”
段相走過去,低頭一瞧,是兩截木頭。
不明所以的看著武寧侯。
武寧侯抬下巴點了點對面的護欄。
“喏,前面護欄斷了一段。這是惜丫頭的護衛從兩邊斷開的地方用刀截下來的。”
大管家也上前低聲道:“老爺,是雷神一發現就砍了來的…”
段相心裡一凜。目寒似冰。那兩截木頭兩邊的斷口都很光滑,分明是利器所致。有一頭是雷神砍的,那另一頭呢,總不是人擠的吧?
沉默的餘老爺子發話了:“段相,惜兒可有得罪什麼人?”
段相沉默,現在沒有調查出真相,他什麼都不能說。
餘老爺子閉了閉眼。又扭頭回去看著水面。
過了一個時辰。陸續有人來報,沿途並沒有發現楊念慈蹤跡。
在場的人心一個勁兒的往下沉,這時間早不知衝出多少裡了。楊念慈恐怕是…
又一會兒。雷神的手下來報:“…在河邊的大樹根上,發現了一件外衫,正是三小姐今日穿的,想是被水衝上來的。隊長帶著人往下找了…”
段相坐不住了。起身道:“侯爺,岳父。您們先回去歇著吧。我帶著人去尋…”
餘舅舅冷笑:“你早該去了…”
段相冷了臉。
餘啟宏拱了拱手:“既如此,小侄先帶兩位老爺子回去了。姑父但有訊息,還請使人來說一聲。”
祖父的身子可撐不了這麼久。
段相點頭,餘家總算有個好相處的。
餘老爺子無視段相。被兒子孫子扶著走。
武寧侯冷哼一聲,也要走,想想又道:“要不要調兵?”他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
段相搖頭。“三府上已經派出不少人手了,多了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