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中，一個身材略有些臃腫的男生砸吧了下嘴，忍不住開口：“這麼香啊，他們這是在吃什麼呢？”

聞著外面的味兒，灑了調料包的幹泡麵吃在嘴裡，便味同嚼蠟。

“你們說……咱們現在過去，他們能分我們點嚐嚐不？”梳著丸子頭，五官精緻的女生遲疑道。

郭老師啃面的動作一滯，抬了抬手，趕緊讓學生們坐下，“吃完東西都回屋休息去，明天一早還得趕路。要是順利，我們後天就能趕回B市了！”

末世之中，食物緊缺。郭老師捫心自問，換作是他，也絕不會將手中的食物憑白送人。與其過去討人嫌，不如約束好幾個學生，免得節外生枝。

他這話一出，學生們果然安靜下來。對於他們而言，能夠回家，就是現在最期盼的事情了。

“楚小姐還不去休息？”

付景華幫忙收拾好碗筷，看向身旁的楚靈。

楚靈搖搖頭，將灶臺上剩下的魚乾歸攏到一邊放好，見付景華還沒移開視線，便抿了抿唇角。

付景華有些看不透面前的女孩，明明是一副甜美的面容，面板白皙細膩，眉毛和鬢角都經過精心修理，一看就是家境頗優、蜜罐子裡泡大的孩子。可偏偏這女孩臉上神情淡漠，一副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樣子。

宋洋和老胡從院子裡抱了兩捆乾柴進來，堆在灶臺邊。

“你們都往邊上站站，我把火燒上。等下宋先生守夜的時候，再往裡頭添點柴就行了。”老胡朝幾人揮了揮手，自己湊到灶口旁，往裡填著乾柴。

這灶口與正房臥室牆壁相連，為的便是燒熱屋內的火炕。

等燒好火，老胡已經哈氣連連，付景華也露出一副疲憊的樣子。

他們都是獨身上路，既要開車又要注意路面，還得時不時的留心著可能會出現的喪屍，一天下來，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天色不早，大家準備休息，往正房走去時候，楚靈落後一步。

宋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將人往自己身邊帶了幾步，使了個‘有話要說’的眼色，將人拽回了空無一人的廚房裡。

楚靈微微仰頭，眨巴下眼睛，滿是疑惑。

“楚靈，你……”

楚靈抽回手，揚起頭眨巴了下眼睛，眼中有著疑惑。

宋許是距離太近，四目對視之時，宋洋有片刻的晃神，說到一半的話，硬是卡在了嗓子裡。

“嗯？”楚靈輕問了一聲。

宋洋回過神來，耳根有些泛紅，清了清嗓子，繼續說：“楚靈，你要練‘內功’的話，就在這練吧，廚房燒著火，挺暖和的。”

說到底，他還是不願意楚靈將自己的特殊本事暴露在陌生人眼前。今天院中同住的人，遠比小莊村那天更加複雜，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楚靈考慮，他都不想冒這個險。

昏暗的灶間，只有微弱的火光在身後搖曳。

楚靈的雙眸亮得出奇。黑夜中，宋洋眼中便只剩下了這雙明眸，似是在她眼中看到了星辰閃爍，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他不敢再多看，尷尬地別過頭去，越過她，望向一旁的灶火。

楚靈的視線從不受黑夜阻礙，宋洋眼底的青黑和麵上的疲色一一落入眼底。

她心底忽然有些酸澀，聲音輕柔了幾分。

“你……去休息吧。”

宋洋擺擺手，“不用，就守兩個小時，我能撐得住。你在裡面練功，我在院子裡守著就行。”

“去休息。”楚靈態度堅決。

宋洋比她更堅決。

對視半響，兩人誰也沒能說服誰，索性一起坐在了灶間外的臺階上，守著院門。

末世之後縱有萬般不好，沒了汽車尾氣，沒了工廠汙染，天空卻是比以前更晴朗了。

坐在屋簷下抬頭望去，璀璨星河盡收眼底。

宋洋打了個哈欠，扭頭看向身側，楚靈正目光專注的注視著星空，眼底似有追憶。他忍不住好奇問道，“楚靈，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靈眼神閃爍了下。

她是什麼人……

她是楚靈，卻也不是楚靈。

“我……”

楚靈剛要開口，宋洋就繼續說了下去，“你是S大的學生吧，那你是從哪兒學的內功？家傳的功夫嗎？”

宋洋一早就知道，楚靈身上是有秘密的。

他忍住不問，卻忍不住自己腦補出一串劇情，比如，楚靈出身武術世家，又比如，她曾有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