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當時天界第一女戰神朱雀神君南螢並未離開,率了青龍神君東衍一起前來相助,苦戰之下終於尋到虛濁死穴聯力相擊。
那虛濁見狀自知難逃,竟然狠心捨棄七魄也要殺了青龍神君,朱雀神君為救青龍神君為虛濁所傷,虛濁被毀兩魂七魄,餘下一魂趁亂逃入凡間,而朱雀神君則因中了九分毒力的螣蛇毒,未能撐到天帝帶靈藥歸來,寂滅在了靈韻仙宮外。
紫愉記得每次狸之同她說起這段往事時神色裡滿是悲痛,朱雀神君寂滅後,狸之便不願意再待在天界,故而獨自下了凡,在萬妖山做了妖王,以此渾噩度日。
而中了螣蛇妖毒,便是連同為上古神獸的朱雀神君也只落得個神魂寂滅的下場,又何況只是有著區區幾千年修為的離歌呢?
紫愉看過暉潯神色,顯然他是知道螣蛇的。
暉潯白著臉走過來,整個都搖晃的厲害。他跌跌撞撞走到離歌床前,跪在地上伸了手想去拉一拉離歌,卻是突然痛哭出聲。
他說:“我知道螣蛇,想必你們不知道,我們蛇族所供奉的蛇神就是上古神獸螣蛇,他是我們蛇族裡唯一一個修得神位的,因而便被所有蛇族同類所崇拜。”
紫愉忽然就不忍心聽下去了,便是凌肅霜也難得的面露出不忍之意。
既然螣蛇是蛇族的蛇神,那麼顯而易見可以想到的是暉潯識得螣蛇。
那就不難想到,當初離歌應該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個飛來的蛇妖,正是他們所供奉的蛇神,所以她才會一臉的驚恐,才會不管不顧將暉潯推開。
而暉潯,或許從一開始,從離歌倒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就很清楚明白離歌死了,而也正是他太確定這個答案,反而就更加接受不了這個答案從旁人口裡說出來。
所謂找大夫,所謂昏睡,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自欺。畢竟倘若不自欺,又何以欺人呢?
他裝得太真了,以致於自己都信了離歌沒有死,離歌在昏睡,信了他當真不知道離歌是中了什麼蛇妖毒才會導致這樣,他以為只要騙過自己,逃了現實,就可以不必面對離歌已死的事實。
他欺騙了自己這麼久,如今卻不得不被逼著認清現狀,他自然受不了。
紫愉覺得心裡堵得有些難受,想離開去屋外走走,卻發現一直沒有說話的季流火,眼裡竟然帶了痛色。
“我應許你會救她,便一定會救她。”季流火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而凌肅霜面上也露出痛苦之色,紫愉一時之間也顧不上難受,再三確認凌肅霜無事後急忙轉身追了出去。
直覺告訴紫愉,季流火和凌肅霜兩人的身份,絕對不止是覓靈山修士那麼簡單。
他們知道上古螣蛇虛濁,紫愉略加思考便猜出他們之前所說的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虛濁,加上紫愉又想起初見那天在長曉鎮外的山丘上,凌肅霜便就是一臉急色的提起了虛濁這個名字。
他們是為了虛濁而來,雖然不知道他們想找虛濁幹什麼,但紫愉總隱隱有著預感,或許他們兩個與虛濁關係不簡單,更有甚者,他們與天界和已逝的朱雀神君,有著某種關係。
紫愉在與這個院子相連的另一個院落的屋頂找到的季流火,她捏了術法跟著爬上了屋頂,自顧自的坐在了季流火身邊。
季流火未理她,只是呆呆望著天際出神。
紫愉看了看天際又看了看季流火,想了想斟酌著問道:“你還好嗎?”
季流火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才說道:“我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
季流火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帶著隱忍的痛苦:“她也是因為中了蛇毒死掉的,死在我的懷裡。我看著她呼吸一點點弱下去,可我沒有一點法子救她。”
紫愉心裡愈發難受了,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勸解。她是旁觀者,那些安慰的話她自然是可以輕鬆的講出來,畢竟旁觀者輕。
可若是當事人可以隨便被幾句話沒什麼新意的話安慰好,那就早該釋懷了,怎麼還會長久地飽受這思念與悔恨之痛呢?
她記得對於朱雀神君南螢之死,狸之至今都沒有辦法走出來,每年朱雀神君的生辰和祭日,狸之都會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將自己鎖在屋裡一整天都不出來。
而每到那個時候,總是鬧騰看起來最沒心沒肺的南宿也都會變得格外沉默少言,一個人在樹下一坐便是一天,看見什麼都會出神,連帶著整個萬妖山的氣氛都變得無比壓抑。
如今季流火也是如此,他親眼看著那麼在乎的人死在他面前,他